——
楼茯书走到外面的时候,刚好赶上李见山向士兵宣读檄文。
字句激昂,语调波荡,听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句氏一派屡屡陷害我新氏,如今更是以他国百姓的灵魂为祭品企图栽赃于我,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无辜百姓,简直是高骊国之耻。”
“将士们,就请随我一齐前去一探究竟,为民除害!”
“...”
呐喊声此起彼伏,大地被长枪震得声声响。
楼茯书在士兵大部队出行前,赶到了金泰敏和裴希妍身边。
三人汇合后,纷纷躬着身子从掩身之处移到了空地,随后楼茯书如来时一样一左一右地拢着金泰敏和裴希妍,屏息隐身飞至半空,疾速返行。
...
这边,巫师队伍的船上。
眼看着载着大熙村民的船只与陆地的距离越来越近,心也跟着慌乱起来。
他们深知一旦船只靠岸村民下船,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满船的铮铮铁证,是怎么也洗不干净的。
巫师们焦头烂额,一个个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
没有巫术的加持,他们与寻常人根本没什么两样。
甚至因为常年侵染阴气,他们的身体素质都不如普通百姓。
一些贪生怕死的巫师不敢大声质疑,三两成群围在一起悄声埋怨着什么。
金旻珠和金喜德两姐妹见状,掩耳盗铃般凑过去,近距离偷听他们的对话。
谈话间所涉及到的内容无非是与朴君榕有关的事,这个使他们整个巫师队伍落得如此下场的罪魁祸首。
谁能想到两日前的朴君榕还是被尊崇的大人物,现在却成了人人唾弃的存在。
金旻珠和金喜德听不得这些风言冷语后,脑中开始不断浮现被胁迫的画面。
一个没忍住,直接当场指名道姓,对着朴君榕大骂了好一通。
来劝架的巫师只做样子不行动,待她们骂的差不多了才将她们拉走。
围观的巫师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笑,藏都藏不住。
朴君榕硬着头皮承受着被人指点的目光,她发了狠地掐着指尖,眼神狠辣凶恶,野心不改。
连掌心都被抠出血了也没有察觉。
她怎能甘心就这么放下多年来好不容易爬到的位置。
对了,还有一个人。
朴君榕想到了金泰敏。
若是大人知道被他赞不绝口的天才人物被金旻珠和金喜德暗害,献祭仪式失败的究极原因其实是因为金泰敏不在...
朴君榕忽地放声大笑,笑声诡异刺耳,听得人很不舒服。
一旁的巫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她疯了。
...
与此同时,李莲花等人所在的大船就要靠岸了。
之前的那副人皮面具因为林成轩的出现彻底报废,为此几人新换了一副面具,放在人群中很不起眼的那种。
他们还特意用内力压下外泄的劲气,尽量拉低着自身的存在感。
方多病压低着嗓音,小声嘀咕道:
方多病也不知道楼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李莲花耳根微动,神色自若道:
李莲花很快就会知道了。
方多病斜了他一眼,语气酸酸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而后说道:
方多病你都不担心的吗?
李莲花被问的一怔,默然不语。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
要相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