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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船只慢慢靠岸。
谁料,还没等村民们下船,岸边就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围了起来。
他们嘴上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村民们听的云里雾里,一脸茫然。
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
就在双方处于焦灼之际时,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像模像样地用那群士兵说话的语调说了些什么。
方多病所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那个男人的脸。
待他看清那人是谁后,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硬是把他想翻白眼的冲动给遏制住了。
他语气不耐,饱含嫌弃地嘟囔道:
方多病怎么又是他?
李莲花抓住了他话间的关键词“又”,略加思索后随口一问:
李莲花姓林的那个?
方多病点点头,兴致不高地应了声。
他就没见过这么爱出风头的人。
得到了一样的答案,李莲花并没有太惊讶,反而眸色略深,大脑开始放空。
这是他陷入思考的表现。
从陇县村到沉岩礁,他们也不过才打了两个照面。
说起来,真正与他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在陇县村那个老妇人家里的时间长。
可他又仔细一想,近来发生的事虽然看似与他毫无干系,但其实都有他留下的手笔。
桑樂阁里金匾上的字迹与城主府里牌匾上的字迹的雷同,匾下凹槽处的翡翠扳指已经证明了他们私下有联。
可那个倭桑忍者临死前吐露的真言,大熙的地方官又是谁呢?
当时他们遵着就近原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陇城城主。
可事实却是,他们几乎把他的内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半点与倭桑有关的讯息。
造成这种结果的只有两个原因。
要么是他们没翻找到,要么...
李莲花心思一沉,他宁愿真相是前者。
如若真是后者,背后主使定会牵扯出一个巨大的阴谋。
彼时的局势就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左右的了。
...
此时,句氏宫殿内。
李霖山高坐在烫金王座上,左臂揽着一个身着绿色薄纱裙的女子,右手摇晃着酒筹,满不在乎地听着跪在大堂中央官员们汇报着时事。
“王君,新氏一派得知了巫师失手的消息,现在已经在去沿岸的路上了,我们应如何是好啊!”
听到此话,李霖山怒摔酒筹,毫不留情地骂道:“一群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孤留他们还有什么用?”
绿裙女子趁势直接环在了李霖山身上,娇滴滴的劝道:“王君莫为那些不值当的人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奴可是会心疼的。”
李霖山的怒火当场就被熄灭,手上的动作越发不老实起来,嘴上也不闲着,调笑道:“那安禄觉得孤该如何处置那些没用的蠢货呢?”
被唤作“安禄”的女子佯装娇羞地拍掉李霖山作乱的手,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了令人寒颤的话。
“奴以为,没用的东西扔掉就好了。反正王君英明神武,也不缺那几个追随者。”
“好!好!”
也不知安禄说的哪句话取悦了李霖山,听得他直鼓掌,还连说了两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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