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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与妖妃当众调情,堂下的官员们熟练的跪倒在地上,一副习以为常的姿态。
他们敢怒不敢言,头埋得死死的,咬紧牙关尽量屏蔽那些靡靡之音。
到最后竟是安禄出声阻止了李霖山进一步行动。
她瞥了一眼堂中央跪着的那群男人,冷叱一声。
真是想不注意都难。
不过,她可没有被人看活春宫的爱好。
安禄推了推他身上的男人,贴着其耳边说了些什么。
二人又耳鬓厮磨了半晌,分开时肉眼可见脖颈处多出几抹不正常的红晕。
在此期间官员们一直呈跪姿,双手举过头顶,额头触着手心,紧闭着双眼,左耳进右耳出。
再抬头时,李霖山和安禄已恢复成常态。
他们安坐在王座上,面色平稳,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李霖山见官员们直勾勾地看过来,哪怕知道他们是在看自己而不是在看安禄,心底还是难免有些不舒服。
他双眼微眯,声音冷冽:“你们的眼睛是都不想要了?需要孤亲自帮你们挖出来麽?”
官员们大惊失色,连连磕头直呼道:“王君冤枉,小臣哪敢啊…”
李霖山讥诮地看着数名官员不停地朝他磕着头,地面被砸的声声响,血腥味也逐渐散开来。
他不但没叫停,反而笑得更加恶劣。
血腥味激起了他内在的阴郁分子,他的大脑登时被暴戾覆盖。
安禄眼看着身边男人的变化,不紧不慢地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玉瓶,倒进了离她最近的一盏酒筹中。
她拿着酒筹随意摇了摇,而后递到李霖山眼前,诱引道:“王君,喝了它。”
李霖山眸底的阴翳暗了几分,哑声道:“这是何物?”
安禄不改语调,掺着几分笑回道:“这是...能让王君欢愉的好东西啊!”
“王君难道忘了吗?您曾亲口与我提过您喜欢这个味道。”
李霖山望进安禄那双极具魅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回着。
“是麽。”
饶是他在口头上这么问,手上到底是接过了酒筹,仰头一饮而尽。
许是他的举动急了,一些不听话的水珠沿着酒筹的边洒落了出来。
它自嘴边划过,最终滴在了喉咙上,浸湿了衣裳。
安禄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下不觉松了一口气。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垂眸思量的须臾间,李霖山借着余光看了她一眼。
在看到她眉头微蹙,眼神失焦时,他竟有一时的心悸。
也许只有在这短暂的几息间,她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李霖山控制住自己欲抚上她微皱眉梢的手,自嘲地笑了笑。
他有病。
从小就是。
偏执、无情、暴欲等等...
皆是世人形容他的词。
弑父夺位,荒奢秽乱...
更是被传的沸沸扬扬。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他也确实做过一些被人痛恨的事。
可人们总会大肆宣扬人之恶,却不愿花费些时间了解其本身。
甚至一件错事就可以抵过其做过的所有善事。
起初他也苦口解释过那些所谓的“恶”,可他发现世人并不信,反而说他是表里不一的两面派。
久而久之他就噤了声。
慢慢地,他就真成了他们口中那个狠厉易怒的嗜血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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