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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人围挤在一起把道路堵的水泄不通,严重影响了交通秩序。
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妇人撺掇着自己的夫君去官衙报案,就说街上有人闹事。
官衙的人来的倒是快,但当他们看清是何人在堵路时,纷纷找着各种借口打道回府了。
衙役们对自己的定义很是清晰。
世家办事,岂是他们这等杂碎能干涉的。
他们在维护治安与职责所在中,选择了乌纱帽。
...
处在风头中央的楼茯书几人默契地屏蔽了听觉,金泰敏和裴希妍也动用了巫术的力量将外界的声音格挡在耳外。
总归是要择选一家去的,但究竟是哪家就要看家仆们“商讨”出来的结果了。
他们可不想做这个“坏人”。
常年倚仗主人家眼色行事的家仆们哪里看不出“楼公子”的意图?
但即便知道了,也只能暗自腹诽一句,然后咬咬牙重拾微笑,开始下一轮的言语“厮杀”。
因为他们不敢想象没办好此事就回去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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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李霖山的寝殿外。
李霖山痛苦嘶吼了几时,崔安禄就在殿外站了几时。
“张叔,给孤打点水来。”
暗哑的嗓音将愣怔许久的崔安禄拉回了现实。
眼看着李霖山近前侍候的张公公就要走到殿前,崔安禄蓦地从转角处走出来,并在其未反应过来时接过了他手上端着的玉盘,兀自推开了殿门。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李霖山的寝宫。
从前她不屑同其他妃子争宠,自然就没进过这寝宫施展什么诱人的手段。
而如今她主动踏入了这里,却是说不出来什么感受。
“张叔,你今日为何这般 ...”
剩下的字眼皆被李霖山咽了下去,只因他略显烦躁的抬眼后见到的人是崔安禄。
“你怎么来了。”
李霖山再度垂下眼帘,微沉的双眸中晦涩不明。
体内那种名为欲望的野兽开始疯狂叫嚣,好不容易克制住的热潮复地冲击起来。
他低沉的声线里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崔安禄不退反进,声音闷闷的。
“我今日若不来,王君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听到崔安禄自称“我”,而非“奴”时,李霖山有一瞬间的呆滞。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如常,有些惊喜地问道,“安禄,你是生气了吗?”
崔安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借着衣袖擦掉了其额间细密的冷汗。
“奴哪敢生王君的气啊!”
崔安禄阴阳怪气的语调硬是被李霖山听出了几分娇嗔的意思。
他傻乐了几声,眉梢与眼角都染上些宠溺的笑意。
崔安禄看着咫尺之间的男人,心莫名开始狂跳起来。
明明每日都能见到的人,今日却尤其觉得他过分迷人。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轻抚上他的脸。
指尖划过他的眉骨,双眸,鼻梁,直至嘴唇。
她摩挲着他的唇瓣,宛如在雕磨一件艺术品。
末了崔安禄收回手,蹲下身子跪坐在地上,仰视着李霖山。
她平静地语气好似在说与她无关的事。
“王君是在何时发现的?”
李霖山笑意不减,淡淡地回道,“从你进宫的那时起。”
崔安禄眸光紧缩,记忆将她拉回到进宫的那日。
…
“王君,这是奴的家里人酿造的与欢酒。此酒如其名,喝一口即可纵享欢愉,无忧无恼。”
“若孤喝了它,安禄也会欢愉吗?”
霖山君不等她的回应,接过杯盏一饮而尽。
“孤很喜欢。”
...
依稀记得那晚的明月皎而弯,当时的她还在暗自庆幸不用侍奉王君。
因此忽略了白日间霖山君的种种异常。
那句“孤很喜欢”,终是消散在时间的长河里,再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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