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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见山的挑衅,霖山君并没有理会。
他缓慢地掀起眼皮,像看着一件“秽物”般,眸底深邃如幽潭。
很多事情不是他查不到,而是不屑去查。
可凡事都有一个度。
近来李见山的行为已经严重触及了他的底线,很多抹黑句氏的传闻背后都有他的手笔。
就连崔安禄的异常亦是。
她口中家酿的“酒水”,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想到此,霖山君冰冷如刀锋的眼光朝着崔家主直射而去,而后在李见山的身上停留了一会。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好弟弟,一个是他的臣子。
看似与之拥护的相悖,实则在私下联手欲想谋害他。
这种情况也不无可能。
霖山君发出一声冷笑,继续保持缄默。
最好是他猜错了。
不过现在嘛,姑且让他看看他这个“好”弟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在霖山君沉吟之际,李见山也没闲着。
他状作心不在焉地扫过殿内的众人,却在略过邬盛的时候,暗藏了一抹杀机。
这一闪而过的杀意被刚好在打量他的霖山君捕捉到了。
再看向他时,眼中就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他不由联想起方才自己与邬盛的对话。
那日的祭祀大典...
李见山也在现场!
与霖山君同有所觉的还有李莲花三人。
常在江湖行走的他们最是熟悉这种戾气了。
他们看了看李见山,又看了看邬盛,愣是没想出有关联的地方。
楼茯书却是因为裴时婉的出现隐有一个猜想。
当时条件不允许她多想,但现在细想就会发现,“策反”裴时婉对李见山说的那番话其实根本不足以让他信服。
所谓的“巫神之说”更像是虚无缥缈的假证,可偏偏李见山丝毫没有怀疑。
那么是否可以就此推论出这件事本就与他有关?
他只是顺水推舟做了本就计划好的事情?
楼茯书忽觉细思极恐。
她以为的掌控了对方的动向,却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计划中的一环。
众人各怀心思,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殿中最具话语权的霖山君迟迟不开口,官员们也不敢主动挑起话题去活跃气氛。
李见山见状有些浮躁,这群人的嘴是摆设吗?
都不说话搞得他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切入了。
刚才没注意这堂上竟有大半都是女眷,难道是在选妃?
“恕臣弟冒昧扰了兄长的雅兴,为表歉意,不如让臣弟带的这位姑娘给大家舞一段添添彩?”
在场的都是明精的人,怎会听不出他言语间调侃的成分?
只一个开口即把裴时婉的身份钉死在“舞伎”上。
官员们看向裴时婉的眼光瞬间变了。
轻蔑、审视,好似在看待一件“玩物”。
霖山君却是轻叱一声,半点面子也没留,直接怼道:“孤的盛宴,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虽说李见山嘴上说着提议,但实际就是肯定了霖山君不会拒绝他。
意料之外的回答宛如一个巴掌,当众打在了他的脸上。
最爱面子的李见山哪里受得了这般屈辱?
“若臣弟非要她献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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