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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眼光能化为实质伤害,两人怕是早已被对方伤的血肉横飞。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忽地传来一声轻笑,打破了胶着中的局面。
李见山戾气未减,直朝着声源处看去。
就见一清隽公子手持羽扇,低眉浅笑。
“你笑什么?”
李见山面含愠色,阴翳的双眸冰冷的可怕。
场上的焦点再度转移过来。
众人打眼一看,那人赫然就是勾得贵女们神魂颠倒的“扶令”。
楼茯书嗯?你在同本公子说话么?
楼茯书故意晾了他半晌,才露着茫然的表情,后知后觉道。
李见山杀心大起,上一个敢这么蔑视他的人都被拉去喂野狗了。
“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可知本官是谁?”
面对李见山的威压,楼茯书不为所动,反而语气淡然地反问道:
楼茯书你是谁和本公子有何干系?
李见山怒极,被楼茯书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给气笑了。
“本官劝你谨言慎行,这里可不是你耍风头的地方。”
显然,李见山把“他”当成了世家惯养出的贵公子,这桀骜不驯的性格倒跟之前的他有得一拼。
若是楼茯书知道自己被李见山拿去做对比了,估计会皱着眉直呼晦气。
楼茯书那这里该是什么地方?
楼茯书本公子可是王君亲自邀请来的,还说这是专门为本公子举办的盛宴呢。
“嚯!”
“这人可忒不要脸了!”
“这明明就是为邬使筹备的庆功宴,怎么就成了王君为他举办的盛宴了?”
知道内情的官员们暗自腹诽着,楼茯书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又刷新了一轮。
适才还满脑子非扶令公子不嫁的贵女们终于冷静了下来。
若在李见山出现之前听到这些话,她们定会觉得其有胆魄、更有魅力了。
可是现在却不能了。
回到位子上的张恩云仍在颤栗,甚至生出了几分庆幸的心思。
得亏扶令公子没有一口应下,否则他们现下指不定就是一家人了。
彼时李见山再因此迁怒于她,她再连累至整个家族...
张恩云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
他们府里后院的一个小屋子里关着的疯女人,据说就是因为犯了事被锁在里面的。
她犹记得少时有次贪玩溜到了那附近,透过纸窗子看到了里面的人。
窟窿太小,她看不清具体的容貌,只依稀记得其清面素裹,行为举止皆有条有理,绝非是谣传中的那种“疯女人”。
后来在她多方打听下才得知,那里关着的居然是当今张家主的小妹,她的姑母,张如双!
至于她是犯了什么错才导致被关了十余年之久,还没等张恩云问清楚,就猝而在某日发现透露给自己消息的奴仆们都不见了。
她跑去问父亲,却被其警告如若再过问那后院“疯女人”的事宜,奴仆们的下场就是等待她的命运。
她受了惊吓,回去后便高热不止,烧了三日才有所好转。
自那以后,她便佯装忘却了那部分记忆,同父亲像往日一样接触着。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再不能修复至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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