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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很混乱。
眼看着李见山带来的轻兵们就要将楼茯书捉拿到手,她却坐如针毡,淡定极了。
轻兵们终是没能得手,被及时赶来的君卫们拦了下来。
似是为了防备其再起杀心,君卫们直接把李见山围了起来,困在其中。
有话说“擒贼先擒王”,道理果然不假。
李见山这会正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上裴时婉?
裴时婉赶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消化着与王君同时出声带来的冲击。
她跪得笔直,双手微屈合于头上,静待发落。
事情发生在瞬息之间。
霖山君在确准李见山以及他的手下们被围控后,干脆将其忽略不见,转而把目光投向一旁与之格格不入的女子身上。
“有何冤情,说来听听。”
在当堂陈明旧事,实是她的临时起意。
只因她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令她熟悉却深恶痛绝的存在。
“小女裴时婉以性命做担保,状告张氏家主张玉贩卖亲外甥女,禁押张氏小姐张如双十余年至此,不得自由!”
几乎是“裴时婉”这三个字一出,张家主就有了想逃的念头。
可他又深知自己不能逃,因为一旦如此,不就恰恰证实了她所说的事吗!
他佯装镇定,拒不承认,“王君,微臣冤枉啊!微臣那小妹早在十余年前就随她那夫婿私奔了,至于那亲外甥女更是见也没见到过,怎么可能会被微臣贩卖呢?”
“王君啊!此女心肠歹毒,无缘无故造谣微臣,还望王君明鉴,还微臣一个公道!”
张家主哀嚎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做足了受害方的姿态。
不知全貌,未予置评。
霖山君并没有因为裴时婉是姑娘而偏袒,也没有因为张家主与他多年的君臣情分而相信,反而侧过头看向张公公,求知欲解地问道:“孤记得张叔好像是张家人。”
这点其实在姓氏上就已经体现的很明确了。
但霖山君此番也不算多问,他有自己的打算。
张公公先是回了霖山君的问话。
“老奴确是张家人,但生于旁系,与主家不成一派。”
他停顿了少焉,而后才恭敬地将他所知道的全部悉数托出。
“老奴略有耳闻那主家有个小姐在嫁了人后就不见风声,如今也的确有十余年矣。”
由于时隔了太久,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
霖山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然而张家主在听完张公公的话后,像是确准了此事会因为证据不足而作罢,撒泼地更厉害了。
“王君啊!微臣是无辜的!您贵为天人之姿,可不要被这妖女的胡话给骗了!一定要还微臣一个清白啊!”
前有李见山的“邪话巫女”,后有张家主的“胡话妖女”。
再来个什么话什么女凑在一块,都能一锅端了!
对于张家主的喊话,霖山君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甚至觉得他很吵,烦得很。
裴时婉亦是烦躁得要命。
这老东西在自己的耳边吵吵嚷嚷,像个嗡嗡作响的蝇虫,把本就想不通的思绪绕得更乱了。
她一直在想父亲大人叮嘱自己的话,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苗头来。
据说他每次登门拜访都被赶了出来,甚至连前院都不让进。
这根本就不像娘家人对女婿的反应。
反倒像...
在掩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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