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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君与其宠妃崔安禄因同饮一壶鸩酒而殁的消息传遍了后宫,举国震惊。
后来经人查出崔家主便是送酒的始作俑者。
崔家主在被严刑拷打后招出他是受李见山指使所为,可等君卫们包了新氏的大本营后,发现其已经凉凉了。
死无对证,甚至他还有谋害大熙使臣的嫌疑。
君卫们最后把二人的尸身抬上担架,盖上白布,放在马车上向王宫驶去。
此时的王宫内,肃穆赫然。
国不可一日无君,张公公忍着极大的悲痛宣告了先王遗诏。
“孤自知罪孽深重,罄竹难书,在位其间并未做到珍爱百姓,听言纳谏,故传位于孤之嫡长兄李成怿为新王君,望其可以不负天下,做个明君。”
李成怿,也就是新任王君,在听到诏书上的内容后,第一反应是诧异的。
他没有想到,这个与自己并不熟悉的弟弟说的话竟是真的。
大约是在其上任的前一天,他来找了他。
他说他知道他才是先王君发妻的孩子,而他自己不过是个庶子。
他说他上任并非他意,而是被权力所支配。
他让他且等着,他会还他一个正气清然的朝廷。
于是,在两年后的今天,张公公带着人找到了在偏远庄子作农耕的他。
...
给霖山君送鸩酒的主意其实是张家主出的,他因被其当堂羞辱而怀恨在心,深夜拜访李见山提出了这个弑君之法。
可以说李见山勾结张家和崔家一齐,想反了李霖山这个王君,合并句氏与新氏,统一高骊国。
谁料意外总比计划多,李见山暗杀倪恒不成,反被其杀掉。张恩云大义灭亲,供出她曾见过其父与李见山私下勾连。自崔家主被押入大牢后,崔夫人和崔芷,连带着兰雅也进了宫。
崔夫人几人在接过张公公递来的绝笔信后才得知崔安禄一直受制于崔家主,原因竟是为了让其生母兰雅在府中不会受到崔夫人的排挤。
一时间真相大白,却再无反转的余地。
怪不得崔家主从不允许母女二人见面,每次进宫都是他一个人,连崔夫人也不能跟同。
原是打的这个主意。
兰雅悲痛欲绝,新任王君念其是先王君宠妃生母的面子上,特许其去看了崔安禄最后一面。
谁都没想到,那日进宫前的拜别,竟是最后一面。
回到崔府后,兰雅自请离府。
府上的人在得知当家的被关进了大牢,下人也走的走,跑的跑。
风光一时的崔府一夕之间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地。
兰雅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素衣清面地踏出了府邸大门。
她本就是靠着对女儿的思念才苟活于此的,现在女儿没了,念想断了,她也不想活了。
她慢悠悠地走出几步,又回首看了看表面还算完好的崔府大门,眼神如古井般无波,一片死寂。
就在她准备转身继续走时,忽地听到有人在叫她。
来人竟是崔芷。
崔芷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还带着些许因运动而产生的红晕,说话也不是很利索。
但兰雅还是从她断断续续的话中听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同那些大熙村民一同乘船去大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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