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或许这些都是陛下的计策。按照我对陛下的了解,他是不会这么轻易下嫁公主的。所以,这里一定有什么说法,公主出嫁,经过边境,要进入大月过一定要去西北的边城走官路。那一定会遇到燕临的驻军。燕临如今虽然是戴罪之身,只要陛下一道圣旨,燕家军就能踏入大月国的土地。”
张遮认真的听着,他只知道燕家被抄家,举家被流放到西北,却不知道燕临竟然在边防驻军?
张遮:“所以说公主和亲只是个幌子?那公主的名节怎么办?”
谢危:“名节?”
谢危冷笑了几声,“陛下要牺牲可不是公主的名节。陛下要一个开战的借口,而公主的命就是最好的开战的借口。陛下可能要用公主的血祭旗!”
张遮脑子在飞快的分析谢危的话,谢危是皇帝的谋士,所以自然知道皇帝的很多筹谋,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皇帝可真够卑鄙的。他是要亲手暗中杀了自己的妹妹,然后栽赃给大月过,正好开战。
只要重新启用燕侯,那燕家就会为了他拼命。
那进入大月国后,燕家军死伤多少都没事,最好是两败俱伤!
只要把大月过打服气了就行!
侯爷身体不好,很可能就会死到大月国了,至于燕临,区区善勇的小儿,等大战结束,就让燕临死到边塞,这样沈琅就能拿回燕家军的军权。
从此沈浪再也不用忌惮燕家了!
细思极恐,张遮的额头出了很多汗,按照他对沈琅的了解,他或许真的会这么做!
张遮忽然懂了谢危的话,他如果真的去劝说皇帝,沈琅不打他板子才怪!
张遮还是不认同,“可是,牺牲一个女人达到目的实乃不是君子所为!”
谢危虽然欣赏张遮,可是有的时候看到他耿直的样子就很想抽他。
谢危:“君子?别说是陛下身在高位身不由己。就算你我,我们很多时候够君子吗?或许张大人可以,但是谢某从来不是什么圣人。”
谢危有点累,他合眼休息,“我会送张大人回家。张大人休息会儿吧。”
张遮看着谢危的脸,其实他很羡慕谢危,距离谢危越近,越发现,谢危可不像他长相那样不染尘俗。谢危有欲望,谢危还有过人胆识。
圣女仰慕这样的人,如果换一个女人来选,也会选择少师这样的人物吧。稳坐朝局,手眼通天!他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这些都是他永远都做不到的!
公主出嫁大月过的速度非常快,在谢危回京的四九天,长公主出嫁的车驾离京了。
此时盛夏刚过,中午十分太阳还是十分辣眼睛。
仍然是送别燕临的城楼上,可是今天不只是谢危一个人,他身边站着张遮。
张遮站的比直,他身形优渥,站在那里,威严自持,“张大人也是来送公主最后一程的?”
张遮:“身为大乾最尊贵的女子也逃离不了女子的命运,我忽然理解了圣女说的那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