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日记:
再续上篇。
妈妈和苏珊阿姨的情况有些不妙,似乎窘迫了起来。我注意到,明明是爸爸和妈妈的事情,我们这边一直都是妈妈和苏珊阿姨在说话,而爸爸从来都未曾开口。
是啊,那些律师更加专业,说话也是一针见血。为什么我们没有律师?
空气中的沉默震耳欲聋,我甚至感觉空气中凝结了一层冷霜。最后,妈妈做了几组深呼吸,打破了沉默:“既然你们不能相信苏珊的证词,那总该相信小孩子的话吧。”
她看向我,示意该我开口了。我清了清嗓子,实则心里慌的一批,正犹豫该说什么。
忽然,苏珊阿姨急不可耐地打断了我:“上次庭审时,卡琳就说过她喜欢爸爸,因为爸爸很厉害,每次和妈妈打架都会赢。这难道不足以证明一切了吗?”
那个律师却说:“我们说过,由于她的妄想症,卡琳小姐的证词是不成立的。”
妈妈怒了:“你别这么急着给我女儿乱做诊断!”
这时,苏珊阿姨,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一亮:“人一急,这茬都忘了。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总该相信证据吧!”
说着,她从自己的文件夹里翻出了一叠照片,仔细看,都是妈妈负伤的照片。血印子、淤青、破烂的皮肉,触目惊心。
看着这足以让任何人心中一软的照片,那律师却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请您证明这些是您的丈夫导致的。”
苏珊阿姨一愣,妈妈更是直言不讳,怒道:“你们真是无耻下流,是不是给了钱都能放弃任何底线?”
她的话音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请您证明这些是卡门小姐的丈夫造成的。”
苏珊阿姨呆愣当场;妈妈更是怒不可遏,直言不讳道:“你们真是无耻下流,是不是只要钱给到位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放弃任何底线?”
她一怒之下的话语同样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一直都知道爸爸总是对妈妈动手,但我从来都没觉得这么做有任何问题,因为我认为他们是在堂堂正正地打架。
妈妈总是穿着长袖长裤,就算是酷热的夏天也是一样。我一直以为她这么做是因为她不想晒黑,但今天我才发现,那是为了遮盖这些恐怖的伤。爸爸的身上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伤痕。
什么打架啊,这分明是单方面的虐待。就像凶手剜出小猫的眼珠子,砍掉它的尾巴一样。
我总觉得,我记忆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被篡改了、被掠夺了;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这时,妈妈忽然开始脱衣服。苏珊阿姨吃了一惊,喊着她的名字,其余人也都是不明所以。我眨了眨眼,心说妈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对策。
她脱下那件单薄的衬衣,露出了干瘦的身躯,而她的背上却都是杂乱的疤痕,似乎刚刚结痂脱落不久。我认了出来:用皮带不停抽打,直到皮开肉绽,然后再愈合,就会变成这样。
“卡琳,过来。”她朝我招了招手,这次我没有拒绝。她简单粗暴地扯下我的衣服。我想反抗,却决定配合。
“你们看看她的后背,”妈妈的目光没有了那种喷火的愤怒,却变得阴冷。我努力扭头看向自己的后背,却看见了疤痕。
一模一样的疤痕。
为什么我背上的伤会和妈妈一模一样?
我忽然感觉后脑勺阵阵刺痛,耳边也响起刺耳的嗡鸣声,仿佛有一颗蠢蠢欲动的萌芽想要破土而出。眩晕、疼痛和呕吐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我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其他人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片恍惚中,我感觉自己似乎大叫了一声,接着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卡琳,5月21日,星期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