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日记: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缕橘黄色的柔光透过百叶帘,悄无声息地洒在了她我脸上。
但这里依旧煞白,毫无生机。
我强撑着上半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着四周。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消瘦的熟悉身影提着一袋什么,推门而入。
“妈妈,这是哪里?”我开口说话,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听见我的声音,妈妈憔悴的脸上浮现一抹喜色,她解开手中的塑料袋,拿出一碗扁豆汤,还冒着蔼蔼白气。
“这里是医院,你昏迷一夜,终于醒了。”她说着,盛了一勺汤,吹凉后,将汤递到我的嘴边。
那些被遗忘在心底的角落里,那些隐晦的记忆逐渐浮现。妈妈明明不会做饭,但她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总是会给我准备我爱吃的。
我忽然便想起,为什么牧师和埃文斯先生曾露出的那种目光会让我感到熟悉和谐。曾几何时,妈妈也曾用这种温柔得让人想落泪的目光注视过我。
为什么事情却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为什么呢?
我将手伸到嘴边,抚上自己的嘴唇。感觉自己像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努力地说出第一句心里话。
那是因为,爸爸让我感到... …
让我感到
... …害、害怕。
卡琳,5月22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