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上官浅下了马车,再一次看到了宫门的一墙一瓦,还有两边并站着的侍卫,愣愣的站在马车边。
宫尚角下了马,看见她的背影是忧郁、落寞的,上前走到她身边,覆上她的手,“走吧,别担心,一切有我在。万事都有我扛着。”错愕的看着他,说:好。
自上官浅回了角宫,身边便是杜若在服侍着,偶尔徵宫的宫远徵看见上官浅,还是别扭的喊着嫂子,只有他深刻的知道,上官浅不在的时候,哥哥总会看着当初上官浅种的杜鹃,这些白杜鹃渐渐成为了角宫独有一抹颜色,从小跟着哥哥身后,不管不顾的在心理上依赖着这个异父异母的哥哥。他们在最无助的时候彼此依靠,所以,上古浅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平衡,他会嫉妒,会不满,更会失落,因为,宫远徵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哥哥心里的位置,这是在上官浅走后彻底明白的事。终日担心的成为了事实。为了哥哥能高兴一点,他劝哥哥去找上官浅,他想哥哥能不再日日不欢。
今日,宫远徵来到角宫蹭饭,刚做好三菜一汤的上官浅被杜若姑姑扶着,走到了桌前,看到宫远徵挺直坐着,兄弟二人都在等她,刚一坐下,宫尚角舀了两勺骨头汤,放到了她的手边,随后,又夹了菜到她的碗里。身边的宫远徵不像从前那样,还要跟上官浅置气,会跟她争宠,经历了种种事,宫远徵吃着菜,这些天,都是上官…嫂子做的,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过不了多久,小侄儿一生下来,等再过几年,他就教他制毒制药,还要带他去玩儿,可不能像他小时候。
用完饭后,杜若便扶着她去了羽宫,只因她想要去看看宫子羽,回到宫门没几日,她就从下人嘴里听到了云为衫离开了宫门,后又问了宫尚角,才知道,宫子羽还在等云为衫。云为衫真是好命,有个这么信她的人,从未有过怀疑过她,若她是宫子羽,定会派人去寻她的踪影,而不是在羽宫待着。
刚到羽宫,门外的侍卫便挡住了她的去路,杜若呵斥地说:放肆。好好看看,我们是谁。
“姑姑,他只是羽宫的侍卫,不知道我,很正常。更何况,我这些天,都在角宫,未曾有出来逛过。还请你进去说一说,我是上官浅。”
侍卫退了几步,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儿,侍卫侧身站着,打开了门,说:请进。
上古浅在屋子里没待太久,可那天后,大量的侍卫被宫子羽派去了好几个地方,这几个地方,都是上官浅说的,为什么要帮他,可能真的就是当初的同盟友谊吧。
回角宫大门时,门口正是站了有些时候的宫尚角,“杜若姑姑,我来扶她。”杜若退后几步,眉眼低了低,前面的二人,旁人见了,只会叹道‘好一对恩爱夫妻’。
压低了声音,上官浅似有若无地问着:等多久了,我只是跟杜若去了羽宫,没有去别的地方。你还有诸多要事,不用守着我。
“没事,也受不了几日。”“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等会儿,我再让远徵来给你把把脉。”宫尚角打岔地回着。
半年后,上官浅离开了宫门,身边未带一人,当初,她生产之时,是她逼着宫尚角答应生下孩子,放她自由。宫尚角猩红着双眼,带着不忍,答应了上官浅,他还以为,有了孩子,上官浅就会心软,结果,在孩子正是最需要母亲的几年,却要被奶娘照看。
外人只知,宫浅角制毒制药的天赋极高,是宫家出了名的懂事孩子,可惜这孩子的母亲早早的没了,殊不知,每年的除夕,上官浅都会回宫门跟儿子吃团圆饭,再待上几日,便会毫不犹豫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