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主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走到林南星三人面前却停下了脚步,这让方多病紧张万分。众人寂静无声,整个院落里只有几只秋虫发出细微的鸣叫,这细微的鸣叫如同催命的鼓点,在方多病的心上不停地敲着。片刻后钢刀出鞘声响,方多病抑制住害怕的心,脸上神色不变,双拳攥紧,身上汗毛竖起,却见家丁却把刀架在了林南星身边的葛潘身上。
卫庄主依然是笃定的走到葛潘面前,从他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看着匕首上的字读道:“百川俱下,激浊扬清,葛潘你果然是百川院的人。把他拉出去杀了!”
方多病一见那匕首眼中流露出惊讶,这是看到葛潘被家丁押出去,方多病忍不住踏前一步,李莲花和林南星都没来得及拉住他就听见他大喝一声:“等等!”土夫子顺势都看向方多病。方多病被这么多人看着又是一惊,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此事有蹊跷,若凶手是葛潘,行凶时如何不被门口的张庆虎看到? 他的身材可钻不进那么小的洞。”
土夫子听到这,都点了点头,觉得方多病说的有道理,这葛潘长得五大三粗不像是能够通过透气口的样子。
张庆虎听到这坚持指向男童:“正是,这小东西嫌疑最大。”土夫子纷纷附和张庆虎:“还是该审这位小长辈。”
卫庄主踏前一步,笃定的说:“诸位,我来问一句,我家小长辈我可以作保,绝对不会是凶手,可是在场的诸位谁又敢为百川院刑探作保?无论他杀没杀人,难道还想留他?不怕他日后将你们全部送入百川院?”
这群土夫子被庄主说得哑口无言,连张庆虎也不再言语了。庄主扫视了一圈,嗯一声道:“大家没异议,就先送葛潘上路!”示意家丁把葛潘压下去。
方多病手放在剑柄上,急忙阻止:“不可滥杀!”后面的林南星连连摇头,操之过急操之过急了,李莲花则在心中暗暗点头,方多病虽然毛毛躁躁,但是这份救人心切的善意还是好的。
段海奇道:“你这小徒弟怎么这么关心这百川院的人?”众人顿时目光戒备的看着李莲花一行人。
李莲花轻咳一声:“这葛潘呐,暂时还杀不得。”
庄主挑眉,让家丁停下动作:“ 哦?素手书生可有什么高见?”
李莲花啊一声用手指挠了挠脸颊:“我没什么高见,只是觉得百川院的刑探混都混进来了,难免会有后招,如果还有同谋,大家岂不是都不安全。所以不如留他一夜的命,明早查明真相大家才放心。”
庄主听到这,颔首:“既是素手书生出面,卫某自然没意见,不知庆虎兄弟呢?”
张庆虎在之前的邪祟之事上就对李莲花十分信任,便点头道:“好,我等素手前辈的好消息。”庄主于是便把葛潘的匕首递给李莲花:“如此,便辛苦了。”庄主仍派家丁绑着葛潘单独带到别的地方。夜已深,众人也散去准备休息。
李莲花则看着手上的匕首,喃喃道:“一个卫庄居然挤了这么多百川院的刑探……”他转头问方多病:“你认识葛潘么?”
方多病摇头:“我并未在百川院习武,认不全他们的弟子,可这匕首确是百川院配器,所以葛潘我不能不救。”
李莲花摆弄着匕首,哦了一声,眼珠转了转,这个葛潘,大有问题。林南星一看他那个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有一些其他的怀疑。林南星低声问:“葛潘有问题?”
“有一点怀疑,还需观察。”李莲花把匕首收进怀里,扬了一下下巴,指向方多病,“走吧,先回去破案吧。”
三个人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方多病看着四周:“除了正门和这后墙的洞,再没别的入口了,难道真是那小孩干的?”自然不会是小孩儿干的,林南星低头看着看尸体,这个人如果是因为割头而死,这血迹应该喷溅得到处都是,但现在只有衣服和床塌上留有血迹,这头,只能是死后不久割下的。林南星拿出一把小刀,轻轻拨弄这身衣服,顺着烛光,血迹干涸的地方留下两道不同的痕迹,似乎是被二次浸润过。
李莲花看看墙上的洞若有所思:“你若是那小孩,想从后墙进屋杀人,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