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伸出三根手指:“一,敲掉砖块;二,爬进去;三,杀人。”
李莲花点点头,顺势从地上摸起一块碎瓦递给方多病:“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这可不太对啊。”
方多病借着月光低头一瞧,只见碎瓦上一抹殷红,惊道:“怎么会有血迹?”
李莲花点头:“如果凶手先敲掉了砖再爬进去杀人,这碎瓦片上不会有血,现在砖上有血,说明凶手是先杀人,再敲砖的。”
方多病恍然大悟:“嫁祸!凶手想嫁祸给那小孩!可为什么七盗陈尸案的时候,凶手
不留线索,反倒现在要嫁祸他人?”
李莲花打了个哈欠兴致不高:“难道只要朴锄山出了无头尸,就都是一个人杀的吗?”
方多病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张庆狮的案子和七盗陈尸案无关?”
林南星从屋里出来:“张庆狮他衣服上的血是一层层浸透下来的,应该是死后被砍去头的。”李莲花转向林南星,勾住他的手,“所以这张庆狮的案子和那七盗陈尸案还有些不同。”
方多病一怔,却疑惑道:“ 可人都死了,何必杀了人又砍头?”
李莲花微笑:“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么,砍头除了泄愤,更可能是为防止泄密。”
方多病沉默半晌。联想到刚刚林南星奇怪的话语:“你是说,死的人可能不是张庆狮?哪会是谁?”
李莲花垂眸笑笑:“要知道死的是谁,还是要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凶手杀人在前,墙敲出洞嫁祸在后,那他只能从正门进屋杀人。”
方多病追问:“可张庆虎同住一屋,却什么都没看到啊?”
林南星打了一个哈切,慢悠悠地说:“谁说他们一定同住一屋呢?”
方多病:“啊”了一声,就见林南星曼声道:“张庆狮亥时到我和李莲花的屋内,当时就与他弟弟分开了,之后我再与他周旋半刻,用迷药将他迷倒,如此花了半个时辰,我在亥时三刻才回。”
李莲花捏了捏他的手指:“那时,室内可有张庆虎的身影?”
林南星回忆片刻摇了摇头:“未曾见过其他人。”
李莲花想了想:“如此,还是要回那屋子看看。”
三人站在张庆狮的房门前,方多病感慨:“这卫庄主倒是有些小巧思,将这骰子面用作房号。”他指着四号房和一旁的五号房,李莲花顺着方多病的视线问了一句:“四号房和五号房并排而建,你说,哪个是四号房?”
方多病有些奇怪,但还是顺着回答:“看过多少次了,当然是左边……咦?”公方多病一愣,发现夜色中两个门牌都是四点,急忙走上前,发现五号牌上被抹了泥巴,他一边擦泥巴一边问:“你抹了泥巴?”
李莲花点头:“天黑月暗,凶手只需遮住五号门牌中间的白点,再用白灰在四号牌上多点一点,那四五就换了位置,只要狮虎双煞分别回房,凶手在这时间差中间动这个手脚,后回屋的那个就会错把五号房当做四号房住进去。”
林南星点了点头:“张庆狮色心不改,想着来我这里,便与他弟弟分开了,如此,他弟弟应该入了本来的五号房,而等我送他回去,应该去了四号房。”
方多病皱眉:“可是宴会亥时前就已经结束了,他们俩兄弟不回房先休息一下吗?”
李莲花耸了耸肩:“那就要看看,他们回去的时候到底遇到了什么喽。”
三人走在通往客房的林中路上,石块小路依旧狭窄,三人排成一条,跟在李莲花身后走,方多病在最后补充:“昨夜我跟着他们转过这个拐角,人就跟丢了。”
李莲花思索片刻,看看地面的铺路石板,有土松动的痕迹:“这石板被人移动过啊。你先别动。”李莲花说完牵着林南星往前走,等放多病反应过来,就见这两人顺着眼前石板路拐了个弯,一会儿被树木遮挡看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