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哗哗……” 天偷偷的哭泣起来,仿佛并不想被人发现似的,流的泪如雾如纱,丝丝缕缕,朦朦胧胧,落在掌心,只感温暖的湿意,泛着淡淡清甜,天即便自己受了委屈,也不愿施加于他人,只轻言细语抽泣几声,便降泔淋,为世间再添一份清透与新生的滋味。
窗户半开着,细雨纷飞,轻盈洒在少年的脸颊,抚摸着他的脸,绵绵痒痒,惬意舒服。
少年略微睁开半梦半醒的眼,身体犹如一块刚出炉的面包,软软的瘫着,眼角周围泛着晕红,疲惫的下弯,手指好奇的探出被外,空气还有些发凉,他缩缩手,打了个寒战。
“这?”少年揉揉头,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一脸懵逼)脑袋还在发蒙,晕乎乎的。
他望着窗外,孤坐在床,一言不发,背影显的有些瘦削,凄凉。
“沫明!你醒了?”少年发呆时,准白冲进来,大喜过望地拍着他的肩膀,那脸上绝对是不带一丝虚伪的,真情实意的笑,喜悦溢于言表,
“请别摇我,谢谢。”少年看着准白,眼前的人眉如墨画,明目朗星,稍稍凌乱的碎发在光下泛起湛蓝,五官有棱有角,俊美异常。
“你是谁?”
“还有,你叫我什么?”少年奇怪地问,瞧着正在输液的瓶子,大脑空空荡荡。
少年眼睛镀上了一层灰暗,往日的明亮不复存在,眸子暗淡无光,仿佛笼罩着阴霾,声音带着疏离,寡淡如水,表情也谈并不算太好,显得难以接近,和之前判若两人。
“……”
“光...轩”沉默中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隐若匆匆赶来,话必,发现两人都望着自己,无措了一瞬,快速调整,坚定地说:“你就叫光轩。”
这位急急跑来的少年(隐若),身如玉树,剑眉星目,完美的脸型,衬着他体形修长,飘逸的长发,像古代走来的翩翩公子,略显冷淡,简直恰到好处。
“我们是你的兄弟。”隐若有些怕误会,慌忙解释起来。
“嗯...我这个情况是?”“光轩(守望者,本名沫明)徐徐开口。
“失忆。”准白思考半晌后回答。
“你们有没有一些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光轩”思索般掏了掏口袋,自然是啥都没有的。
“有。”隐若从怀里拿出身份证明和些病例递给他。
光轩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点点头,表示感谢。
隐若凑到准白旁边,叽里咕噜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准白瞳孔地震,复杂的看了一眼光轩,表情凝重。
“走吧,给你办出院手续。”准白向光轩招招手,在前台与护士说了几句, 拿上纸签字, 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医院。
外面,有专车亲自接应他们返回城墙。(因为特殊原因)
两旁的景色飞快的后退着,医院也渐渐消失在视野,城市高楼林立,太阳正散尽最后一丝阳光,慢慢退入山林之后,天空红彤彤的,仿佛火烧一片,云朵笑红了脸,玫瑰色渲染其间,金光镶嵌边缘,夺目而热烈,就像青春的少年灿烂,耀眼,落日余晖下,兄弟们并排而坐,一切好像都变了,但又没变。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金霞云灿惊鸿羽,故人旧颜犹所惜。”
2
莫过了两三小时,终是到了,夜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他们站在久违的地方,肆意呼吸交淡,满面笑意,不见一点愁容。
光扞拿着钥匙,拧开了熟悉的门,进到房间四处打量,空间不大,但倒也有一个卧室的样子,普普通通的床, 板子有点硬的沙发,一个书桌和几间柜子,没多拥挤,反倒挺宽敞,在房间的最左面有一扇落地窗,如果是正午的话,该是极其亮堂的,书桌上有几本书,和其他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侧面的柜子被分成了六个,装着的有药品、眼镜水、衣物、一些生活用品,其余两个柜子是锁着的,床下是运动器材,最为显眼的应该是顶上摆的望眼镜(有三个),一看就被贴心保护过,没落灰,干净的能反光。
光轩勾唇笑笑,随便拿起个望远镜,左瞧瞧右瞧瞧,后面干脆带着出去了。
他站在高台之上,俯视地面,意气风发,光轩的容颜很干净,称得上不染世俗,但仔细观察,现在他的眼神极其锐利,深沉,极具侵略性,发尾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深蓝。
“有人。”光轩眼睛一眯,快速跳下墙去,长腿一抬,又快又狠地踢出去,周身刮起凌厉的风,转身手肘颈肩,臂用力扯住双手,再接过肩摔,动作一气呵成,对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使用技能。
隐若和准白在墙上看的目瞪口呆,大脑死机,愣是没来得及护他。
“你……”
“怎么。”光轩抬头,神情谈漠,仿佛刚才那人并不是他。
“没事,就是怕你用力过猛把伤口撕开了。”见光轩疑心消散,两人长舒了口气,默契的合上自己掉了的下巴溜走。
光轩捏捏鼻子,依旧心有余悸,他并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刚好的伤口似乎有些被撕裂了,痛楚感弥漫,他望着那天边皎洁的月亮,柔和的微光静静洒在身上,似要驱散阴霾,万籁俱静,一切都好已陷入沉睡,他沉默着,心中的那轮太阳已俏然熄灭,仅剩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