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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东墙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整个战场被悲凄感染,哀嚎不断,刀划过皮肉的声格外清晰, 爆炸接踵而至。
乾之(管道工)立于高楼前,一手持 枪,他虽才年过不惑,却两鬓发白, 脸布皱纹,稍显苍老,但身板却依旧挺的笔直,极具威压。
“还来吗?”乾之直勾勾盯着面前两人,捏着遥控器的手紧了紧。
“冒犯了。”冥泽(忍者) 微微低头,向前抱拳敬礼,他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宽胸窄腰,气质阴郁,红色绑带飘后,身披盔甲,他压低身体冷漠的撇了一眼身旁的人,墨色眸中并无光,深邃不见底,如一潭井水般波澜不惊。
突然,冥泽身形快速闪开,仅剩淡绿叶片围绕地面,乾之从腰间抽出军刀,对着空中就是一劈,狠历至极,飞标丶出与刀擦出绚丽的火花,可见两人力度之大,但乾之岿然不动,毫发无损。
“呯”又是一招,乾之单手拿枪,正身而起,左腕侧翻,子弹瞬射而出,两枚相撞,辉光四溅。
乾之抬头一望,按住遥控器,“轰 ”的炸响声传来,地面碎裂蹦出了点点火星,仅在一瞬炸开,炽热的火焰冲天而起,硝烟滚滚,冥泽瞬移出圈,却免不了被伤,肩部衣服爆开(呃,别想恶心了。),整条手大面积灼伤,露出粉红血肉,带着灰尘,玻璃渣,炸弹残留混进伤口,扎的血流不止,显得狰狞、恐怖,身体皮肤也部分烧伤。
“离开这儿!”乾之呛了几下,定定站在他们身前,纹丝不动,城墙已经被炸毁了,七零八落,留下个大窟窿,墙体塌陷,钢筋断落,粉尘满地,他心里清楚知道他若离开,内鬼顷刻之间便可占领这座城市,他的身后不仅仅是城,更有千万民众的生命和船员的荣耀,他不敢,更不能退缩,他必须守住。
“呵。”冥泽身后的人轻笑一声,黑红的布瞬间燃烧开来,在斗蓬上旋转,跳跃。
“ 喂,敢不敢跟和比比。”男人笑声猖狂,看了打斗后依旧肆无忌惮,反倒越狂妄,他手持喷火枪,紫红色的花纹跃然上面,精致的令人叹为观止,头带防毒面具,巨大的呼吸器,极度夸张的领子,灰暗的配色,让整个人毛骨悚然,黑棕的外套早已被火焰附上,但男人丝毫不慌,背后的罐子噼里啪啦的撞响,仿佛在奏响一支美妙的催魂曲。
狂风袭来,让本就凶猛的大火越发嚣张,地上的枯叶为它助威,火更加毫无顾忌,直起三丈。
“你们将在烈火中得到新生!”他疯魔般笑着,闪着蓝芒的火焰从枪里倾泻而出,无穷无尽似的烧毁触到的一切事物。
“你……”乾之不知如是好,突然,他瞳孔骤然一缩,头上冒出一层薄汗,似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像五雷轰顶般,错愕的盯着前面的两个人。
“清尔(侦探)……去哪了。”他握紧手,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退什么?”男人觉得莫名其妙,举了举手中的喷火枪,猛的,却好像被雷劈了一样,面色苍白,手停在半空,任由枪掉落,呆滞的回头,仿佛时间停止了,迷茫的盯着身后那个已经被熏得焦黑的大包。
手忙脚乱中,他打开包带,里面的人带着帽衫遮住了脸颊,头沉沉的俯了下去,惨白的手指无力的抓着包檐,头发凌乱不堪,嘴角满是血污,全身发烫,唇瓣泛青,晕着不省人事,包上的一道道狭长的抓痕,似挣拧的笑脸,密集,从深到浅,极其骇人,章示着她当时在包内的挣扎、渴望,到最后的放弃,无助,她整个人蜷缩在里面,像一枝萎靡不振的玫瑰,仿若脆弱的再轻轻动一下就会马上化为泡影离开。
“清尔(侦探)。”男人这一声叫的极轻,极度的恐惧与崩溃在他心中蔓延,他正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害怕,但双手还是止不住的发颤,男人紧紧拥着她,他怕,如果放下她——她会离开,她会不要他了,都是他的错,他对不起她,乾之听到了男人喊的名字,身体顿时僵住了,周遭瞬间宁静了,落针可闻。
“祁源,你还要停留吗?”冥泽适时出声,音色里带着化不开的冰漠,他就站在旁边,事不关己,静静盯着他难受,似是个将一切看淡,对所有事都无所谓的人。
“走……”祁源抱起她,扯下额头上的面具,小心翼翼的戴在她的头上,像是在维护一个破碎的花瓶,烈火雄雄跳动着,橙和红相互交叠,赤热而狂野,染红了半边地面,废墟中,浓烟翻滚,无人看得清祁源真正的面容,他似乎并不惧火焰,因为它为能伤他分毫,乾之追过去时,他早已隐没进那股焰火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东墙已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