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妧女醒来之后看到身旁的人还在睡,脸色已经没有昨晚那般苍白,有了血色,心放下不少。
轻手轻脚地下床,打开门看到兰韵正候在门外。
“姑娘。”
“嗯,先帮我洗漱吧,轻些,相柳还在睡。”
妧女轻声嘱咐着。
“是。”
随后让身后的小丫头把洗漱物品小心放进去,便让其余人都退下了,自己服侍着妧女。
等妧女收拾妥当,相柳还没要醒的迹象,便让兰韵去把吃食端来。
取出一套男子衣物,是一件浅色系外袍,肩部绣着木兰花花纹,里面搭了件浅绿色中衣,还有一件比中衣颜色更深一层、镶着白色衣边的里衣,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等着相柳醒来。
兰韵将饭菜端了进来,退出去关上门,走到不远处候着。
许是闻见了饭菜的香味,相柳醒了,一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妧女,见他醒来,妧女急急地开口问道:“怎么样?伤可好些了?”
相柳笑了笑,坐起身将那双柔嫩无骨的柔荑攥在手里,摇了摇头,“没事了,你给我输了灵力,疗了伤,又喂我吃了那上好的药丸子,再加上九头蛇本身的治愈能力就很好,这一晚过去,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别担心……”
闻言,妧女便真正放下了心,通过蛊虫也得知他的伤也确实如他所言,便长呼一口气。
“昨天晚上你真的是吓到我了,不行,以后还是要多给你制一些灵药和暗器什么的,纵然自己灵力高深,也不能这样糟蹋……”
相柳此时虽是防风邶的模样,但面对心爱的女子对自己的担心,此时此刻也说不出什么油嘴滑舌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地应承。
相柳看到床头的衣物,眼尾微挑:“这是又给我做新衣服了?看这配色,是给防风邶做的吧?”
妧女白他一眼,“说什么呢?防风邶不还是你吗?”
相柳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睛道:“不一样……”
妧女与他也相依相伴相识相知相爱了这么多年,此时此刻也有些明白他的别扭,倚身靠在他怀里,柔声道:“相柳,你就是你,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有几个身份,我喜欢的都只是你,就像你有九个头,难道我就只喜欢你这一个头,其它八个头我就任做忽视了吗?作何要与自己醋?”
几息过后,相柳吻了吻她的头顶,自嘲道:“是我着相了,想来是我始终介意防风邶吧,即使他死了,而我就是防风邶……”
妧女抬起头看着他,心疼道:“你是不是与防风家的人并没有什么情谊?我知你当初为了不露出太多马脚,并不在除防风邶母亲之外的人面前多露面,是以与防风家并不怎么亲近,虽然都叫你防风邶,可你却未将自己真正当做防风邶,或者说,这个身份不过是你闲散时放松的壳子罢了……”
相柳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抱紧了她。
妧女仰头用手轻抚他的眉毛,道:“相柳,我希望有一日,你可以不顾及任何身份,只做你自己,现在,你是什么身份,我就爱你什么身份,对我来说,你只是你。”
“好……”
相柳不知自己是何等好运气,遇到了她。
相柳施法将衣服穿上,很合身,整套衣服看起来都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做出来的衣服,足以看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上心程度,几百年来,妧女给他做了不少,每一件都是极其用心的。
妧女看着面前身长玉立的男人,心里一片悸动,连相柳都通过蛊虫感受到了,他无奈道:“看够了吗?”
妧女摇摇头,“相柳,你怎么这么好看?唔……”
下一刻就被相柳拽入怀中,一片阴影压了下来,唇齿相依间,听到他喑哑的嗓音。
“不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