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熊妖被甩了出来，连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

荏苒安全落地，冲故姻挑眉道：“圣女姐姐，我够快吧？”

故姻点头不止，眼角的泪珠滚了出来。

“……”荏苒转头道，“棕熊哥哥，快用法术打破那牢门。”

熊妖一脸茫然：“我可没说要救他出来啊，他可是叛……”

“我哥哥他不是叛徒！”故姻斜眼看他，“你开不开牢门？！”

熊妖被这一吼，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

他出生在百妖谷中一个木工家里，从未出过妖界。在他幼年时，他有幸亲眼见证狐王与圣女成婚。

妖界不同其他三界，统治者亲子民，黑狐族的狐王从不以自己的身份高人一等。

提起狐王，众妖都会这样形容：

“峰眉晕染山间画，紫眸含珠日月妆。”

听说这是老一辈的妖传下来的，他想，狐王一定是个卓尔不群的人。

狐妖以黑狐最为尊贵，黑狐稀少，而狐王是唯一一只血脉纯正的黑狐，熊妖眼睛不好，从没真正看清过狐王的模样，但从模糊的轮廓和冷白的肤色中也能推测出狐王身高七尺，面如冠玉。

自那日狐王大婚过后，他忙于跟着父亲做活，再没关注过狐王与圣女的生活，只是后来听说圣女生下了一个儿子，大家便称之为小狐王。他去参加过这位小狐王的周岁礼，只知这小狐狸的狐耳间和尾巴尖有一缕白毛，是黑狐和雪狐的结合，毛发与众不同。

那小狐狸团在软褥里，睁不开眼睛，还用尾巴遮住脑袋，圣女时不时都要用手轻轻移开他挡住鼻子的狐尾，一双雾蓝美人眸柔情似水，动人心扉。

雪狐圣女故妤从小便与狐王有婚约，她倾慕狐王，与狐王郎才女貌，是整个百妖谷都流传的佳话。

传言后来妖仙两界关系突然紧张，狐王常常出入仙界，婚约因此推迟了九十九年。

狐族本是痴情种，故妤愣是等了狐王九十九年。

狐王那日回妖界成亲，她憔悴的面容终于有了光彩，一句委屈数落的话都没有，而是轻言道：

“我会一直等你。”

百妖谷都在传他们的浪漫，熊妖也经常感叹“有情人终成眷属。”

成年后他便离开了百妖谷，去往遥远的地方拜师学艺，潜心修炼，空闲时雕刻木工挣钱养活自己。

回谷时，刚好赶上了故姻的周岁礼。

一位小圣女诞生了！

雪狐一族大开宴席，与众妖一起同庆。

熊妖没怎么见过故姻，只听闻别人说小圣女乖巧懂事，从不发脾气，看上去和她母亲一样温柔体贴，纯洁善良。

熊妖后来又离开了上百年，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大批逃亡的妖怪。他们说，狐族叛变，仙界大肆进攻，整个妖界生灵涂炭，百妖谷已成了一片废墟。

他们还说，几乎所有狐妖都被仙主灭口了。

……

“喂，别走神呐！”荏苒一声叫唤，把熊妖下了一跳。

“哦哦，开开开，这就开。”他反手一个火球扔过去，牢门瞬间被炸开了一半。

故姻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样子欲言又止。

屌啊，太屌了……

“哥哥！”她一头钻进了牢门里。

“哥哥修为不错。”荏苒笑了笑，突然僵住。

熊妖纳闷地回过头去一一墙角的两个仙兵醒来，正一脸惶恐地看着他们。

仙兵：“妖怪劫狱了！？”

虎妖此刻也甩着脑袋站起身来：“？”

“呵，要开战了。”荏苒兴奋地一手凝聚起粉色的妖力。

熊妖：“？！”

小妹妹，你是一只没什么攻击能力的兔子精啊！

……

男子冲上塔顶，场面一度尴尬。

熊妖抱头蹲在一旁，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一个白发少年坐在另一边，头上有着两只虎耳，一副看戏的表情，中间一个半毁容的小女孩坐在两个昏迷的仙兵身上，甩着两只兔耳朵。

她桃红色的眼睛一转：“你好，来和我们玩游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