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也不嫌地上灰土,便直接坐到了蓝曦臣旁边。
他哼了一声说道:“蓝公子,我只当你死在荒郊野外了,未曾想还能在同一间牢狱中相遇,真是荣幸。”
蓝曦臣缓缓抬头望过来,应道:“魏公子可是要帮晚吟讨个公道,那我道歉便是。”
魏无羡冷笑一声说道:“呵,道歉?”
说着忽得抬手给了对方一个耳光。
蓝曦臣没有防备,被这一巴掌抽得撞上了墙面。
蓝忘机见状多少有些不悦,他站起身走了过来:“魏婴!”
魏无羡没说话,蓝曦臣先劝开了弟弟。
“忘机,坐回去!”
魏无羡抱手说道:“蓝大公子也知晓这一下该你受的?那我且问你,你给江澄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
“江澄自小要强,我从未见他在旁人面前掉过眼泪,可知那天他攥着你写的信在屋子里哭的那样伤心,你良心也过意的去吗?
那天早上他为了追你回来,不顾军令自己追出几里,后来被他母亲狠狠打了一顿,你若念及情分,就不该一声不响的走掉”
听至此处蓝曦臣眸中盈上了泪水,他半晌才涩声道:“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蓝氏上下已至此境地,我不希望累及江氏,更不希望害了晚吟性命,
所以才…有此下策…”
魏无羡重重的叹了一口,自嘲一般的说道:“泽芜君呀,覆巢之下无完卵,你且看看现在的我,还觉得会有连累一说吗,我等今日脑袋还在脖子上,明日就不知去哪儿了”
蓝曦臣闭嘴不语,半晌,才挤出一句:“只可惜到得最后,不能与晚吟再见上一面了”
魏无羡不给他伤春悲秋的时间,话锋一转问道:”密信一事十分蹊跷,蓝公子对此事可有什么眉目?”
“笔迹字迹仿得惟妙惟肖,只怕是我身边认识的人,只是究竟是谁,我也并无头绪”
“密信是在何处被发现的?”
“云深寒室的侧房之中,寒室是吾居所,即便是侧房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魏无羡低头思考良久,估算着几场战争前后的时间,问道:“那日虞夫人中毒受伤,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哦,此事是我一位故友告知的,他是聂将军麾下副将,早年我与他相识在猎场,他心系百姓安慰,担忧战事对江氏不利,故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南下来告知予我“
“给灵川那边去消息,让杨家支援我们也是他出的主意吗,他叫什么名字?”
”对,这也是他想出的办法。此人名叫孟瑶,你问他作甚?“
魏无羡摇摇头,简直哭笑不得:”泽芜君呐泽芜君,被人当成了棋子,还夸人的好呢,什么心系百姓,不止密信,南越北燕,只怕聂明玦的死也与他脱不开干系呀”
蓝曦臣惊的唰一下站起了身:“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情都是孟瑶……不!这不可能,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不可能,也绝不会如此。
再者,若真是如此江氏输了岂不更趁他的意,他又何必连夜赶来找我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