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既然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就走吧。”施伟说,“回头你要是不想来医院换药,可以找局里的法医帮你处理。”
“医院的医生和局里的法医不一样。”张彪又说,“一个服务对象是死人,一个服务对象是活人。”
“真是的,一个警察还有那么多顾忌。”医生满是不屑。
说完,便让助手把他们送去大厅缴费了。
而此时医生口中那个受了刀伤、拆了线的姑娘呢,又再一次因为睡觉的问题跟人闹起来了。
“你又来!”
徐嘉悦单手拽起被子一角就往床下扯,结果拽了几下发现拽不动。
“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王良只是闭着眼睛笑笑不说话,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你起不起来?”徐嘉悦问,“走不走?”
“就那么不喜欢……不喜欢床上多个人啊?”王良睁开眼,单手撑着床板问。
“对,不喜欢。”徐嘉悦眼神决绝而又坚定的说道,“我一个人睡一张床睡的好好的,你突然过来往上凑算怎么回事?再说过去那二十多年我都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床了。”
“二十多年?”王良说,“你才多大啊就这么说。刨去刚出生那几年,需要和父母睡一张床,到现在也不过才十几年的时间。”
“反正我就是喜欢一个人睡一张床。”徐嘉悦说,“你走不走?”
“不走能怎么样?”王良眨了眨眼。
“你……你……你给我等着。”徐嘉悦说完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王良看着对方转身离开的背影询问道。
“拿东西!”徐嘉悦没好气的回答道。
拿什么东西……一时兴(性)起的王良还以为对方是去拿那什么,表情那是既激动又忐忑;但一想到对方的性格和做派,瞬间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她怎么看怎么也不像那种热情奔放又风騒的人,王良想道,不然早在第一次睡一张床时就凑上来了,当然他也不喜欢有那种做派的人。
就在他思考二人之间那个更近一步的问题时,徐嘉悦手里托着一团毛绒绒的不知名生物回来了。
“接着!”徐嘉悦冲王良喊道,随后俩手往他身上一抛就算完事。
“我接什么?”王良一眨眼,再一眨眼,然后就……
就被对方扔过来的东西砸中腰腹部了。
“欸?”王良眉头微皱,表情有些不自然。
“嘤嘤嘤……”
狐狸崽说着就往王良身上肉最多的地方踩,边踩还边跳,完全把人当蹦蹦床了。
“那是什么东西?”王良看着被子上来回跑跳的不知名大耳朵生物问。
“嘤~”狐狸崽扭过头看了王良一眼,然后翘起后爪用爪子挠了挠痒痒,看他的眼神中还带了一丝轻蔑。

呸!贱男人!这是狐狸崽对王良的评价。
它那个狗友骂王良狗,它骂王良贱,反正王良这个人在它们眼中是一个极其膈应的存在,因为他会分走徐嘉悦对它们的照顾(注意力)。
“不知道。”徐嘉悦居高临下的看着神色有些慌张的王良说。
“不知道你还敢养?”王良问,“什么时候出现的?”
“嗯……”徐嘉悦想了想,说道,“昨天晚上。”
因为这狐狸崽就是昨天晚上化形的。
“昨天晚上?”王良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才一天没在,你这里就多个东西。这要是时间长了,你公寓里面还指不定跑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譬如说李响那个人。
“你什么意思?”徐嘉悦审问道,“要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要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从床上滚下去睡书房!”
尼玛的,你就差没把赵立冬的打算给我抖出来了。
就算你不抖,我也知道。
“我、我是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它是什么品种的动物?”王良看着窝在被子上的大耳朵某生物一脸疑惑。
“我从电脑上查,它好像是一种体型最小的……最小的狐狸。”徐嘉悦回忆道,“叫、叫什么耳廓狐。”
“那是狐狸?”王良有些惊讶。
“你觉得不像吗?”徐嘉悦问。
“狐狸……”王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吊坠呢?”
“什么吊坠?”徐嘉悦说。
“就是你不小心摔碎的那个。”王良回道,“那吊坠前脚碎了,后脚你就受伤,之后家里更是出现了一只奇怪的狐狸。”
“你怀疑我这个人有问题?”徐嘉悦反问道。
好吧,我这个人确实有问题。
“不是怀疑你有问题,而是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有些奇怪。”王良说,“等这周放假我带你去庙里找个人看看。”
顺便算算姻缘。
“你还是怀疑我有问题。”徐嘉悦说。
没错,我这个人是真的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那、那不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王良说,“心里不安稳。”
“嗯?”徐嘉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你没睡好?”
“那当然没睡好了。”王良笑道,“一个人睡怎么可能睡的好。”
潜台词是“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睡的好觉”。
徐嘉悦看着王良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怀好意,拿起他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扔人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