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正是一天当中(阳光)朝气蓬勃(往上升)的时刻,而这个时间段,在冬天也是比较适合练太极的,所以……
所以现在周末的徐嘉悦,在一边打太极(修身养性),一边默背度人经。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而此时楼下的某个人……
王良把车停好刚一出来,抬头就看见某个阳台的窗帘飘了起来,然后从中间露出一个狗头和一个狐狸头。
他看着阳台上冲自己笑的狗和狐狸,以及飘起的窗帘后,时有时无的人,莫名的害怕起来;不为别的,实在是对方带给自己的冲击力太大了。
你说你练跆拳道也就算了,怎么还练到黑带了?
练到跆拳道黑带也就算了,怎么还没事大早上打太极玩?
有一个强身健体的爱好还不行,你还来第二个,这要是以后……那自己还不得天天挨打(受欺负)啊?
还有那个……
万一要是领导知道她练跆拳道,那以后肯定会找机会把人调去公安局的……某个科室,譬如说刑警队?
不行,自己坚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想了想,便赶紧上楼找人,因为他还要带着对方去寺庙;但越靠近对方居住的楼层,心里越忐忑,心里越忐忑,脑海中回忆的画面越清晰。
一个人能在客厅的一头,将另一头对面阳台上的窗帘,打的飘浮起来,那手上打太极的力道肯定高。
这兔子怎么就……就……
就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起来了啊?
“叮咚……”“汪!”
“有人来了啊?”徐嘉悦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狗。
“汪汪(嗯嗯)!”拉不拉多点了点头。
“开门去。”徐嘉悦说。
“汪!”“嘤~”
随后一狗一狐便去开门了。
当入户门打开的一瞬间,王良又看到一狗一狐在冲自己笑,随之而来的还有客厅中传出的诵读声。
“落落高张,明炁(读/气/)四骞。 梵行诸天,周回十方……”
“你是打算出家,还是准备修道?”王良问。
“我打算出马。”徐嘉悦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良说。

“出、出马?”王良愣住了。
“关门啊。”徐嘉悦说。
“啊?哦。”王良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把入户门关上。
“三界之上,眇眇大罗。 上无色根,云层峨峨……”
“你真打算出家啊?”王良听着徐嘉悦口中背诵的文字问。
虽然他不清楚对方背诵的内容,但直觉告诉他,对方背的东西绝对跟道教经书有关。
“我回家。”徐嘉悦镇定自若的打着太极说。
“你回……”王良顿道。
这兔子怎么总是想着跑啊,是待的不开心了吗?
“你能不能……”“呼……”
王良刚要出口阻止徐嘉悦这种奇怪的行为,他就直面感受到了对方打出的掌风。
“你要跟我说什么?”徐嘉悦说话间,便收了动作,而后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坐到了沙发上。
“衣服在那,你要现在拿走吗?”徐嘉悦示意王良去看茶几底下的包装袋。
王良看看茶几底下的袋子,看看沙发上喝水的人,最后又把目光移向坐在自己对面,依偎在拉布拉多犬怀中的耳廓狐。
“不着急拿。”王良说,“我怎么感觉自从那只狐狸出现后,你就变得有些……”
“不正常还是很反常?”徐嘉悦问。
“要不我们现在去寺庙?”王良问。
“你很着急?”徐嘉悦又问。
“我怕你人有问题。”王良说。
急……题……
徐嘉悦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想道,狗良你是在学徐江双押说rapper吗?
……
“京海这么多年,我花了这么多钱,养肥了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留着今天用的吗?”
……
说起这个押字韵,你的那个领导也是很会的。
……
“好家伙,一个拍桌子,一个上腿,你们不如动动嘴!”
……
“你才有问题。”徐嘉悦气定神闲的喝着水说。
“你脸好了?”王良看着对方脸上那道浅粉色的伤疤说,“恢复的挺快。”
“跟你有关系吗?”徐嘉悦又问。
“你觉得没关系吗?”王良反问道。
自始至终,徐嘉悦都保持着一种沉着冷静的态度跟王良交谈,而恰恰是这种态度,让他觉得对方越发的虚幻起来。
相比这种超凡脱俗(死气沉沉),他还是更愿意被对方骂,最起码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力。
(徐嘉悦:你直接说自己是个抖艾慕不就行了?)
“切!”“切!”
小沙发上的一狗一狐见到后,分别给了王良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个人面兽心的黑心干咘,徐宝宝怎么可能跟你们一起同流合污?狗和狐狸如是想道,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配合你们的表演,暗中收集你们的违法犯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