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带着一身伤回来时,你正在厨房熬汤。你微微抬起头,似是见怪不怪,只是握着汤勺的指节泛白。蒸汽模糊了视线,但你还是看清了他袖口洇开的暗红——某位执行官又不仔细处理伤口,只图便捷强行止血。
"小伤。"
他满不在乎地扯开领口,看了看触目惊心的伤处,挑了挑眉:
"用不着……"
"……!"
瓷碗重重磕在料理台上的声响打断了他。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些不知所措:
"喂……"
你欲要转身就走,却在楼梯口被他扣住手腕。他的手指冰凉,但与此比起来,你更先感受到的是他指尖不正常的颤抖。
你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松手。"
随后盯着他锁骨下方还在渗血的绷带:
"反正你也不在乎这具身体。"
闻言,他忽然把你按在墙上,受伤的那只手撑在你耳侧,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呵,谁说我不在乎?"
彼此对峙的呼吸间,血珠顺着他手臂滑落,在地板上绽开一朵暗色的花。看见他这副模样,你终究是败下阵来,拽着他没受伤的那边袖子往沙发拖。
你拿出医药箱为他消毒时,他难得安静下来。酒精棉按上最深的那道伤口,散兵肌肉绷紧却一声不吭,直到你撒气般地故意加重力道:
"呃!……你故意的?"
他瞪了你一眼,嘶声问道。
"是啊。"
你拧开盖子,倒上药粉:
"让你承担一下,不负责任的后果。"
"……呵。"
整理完这些,你起身收拾厨房里的狼藉。吃完晚饭后躺在床上,在星星点点的夜里,你背对着他装睡,却忽然感到有冰凉的手指钻进你掌心。你微微皱眉,尝试挣脱开,却以失败告终,反而被他从背后整个轻轻圈进怀里:
"我……"
他鼻尖抵着你后颈,嘟囔着:
"会注意的。"
而他也的确做到了。在每个回到住所的黄昏,他都会主动给你看新增的伤痕。而那些伤痕,也的的确确减淡——你很开心,这个总把自己身体当操纵工具的人偶,也终于开始重视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