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后边刚进来的哪位同学，你已经失去2分了。”徐翌对五分钟前进来的“小卖铺老板”说道。

      祁莫并没有回答，一脸的无所谓。

      铃声恰巧响起，班里又开始咋哄，一点没把老师放眼里。

      徐翌也不想多待，踩着铃回了办公室。他了解那些少年的心性，只能慢慢磨，只有让他们感到服气，才会对自己毕恭毕敬。

      开学第一天是不上课的，别的学生都串班撒欢打篮球，（1）班愣是坐在屋里一边说话一边做卷子，徐翌正在好奇的做在办公室，眼睛死死盯着（1）班，透过窗户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出了教室，随后办公室门被打开了。

     “柳老师，物理作业收不起来了。”一个男生随意的走进来，又似开玩笑的语气。

      老师倒不恼，“暑假是留得有点多了，要不先收一半，剩下的你们再做一周。”

     “好嘞！”显然是达到了目的，他兴高采烈的回去，然后班里一个一个把卷子放到讲台，转身出了门。

        ——合着是没写完作业，还以为……

       没五分钟，那个男生又来了，卷子遮住了他的上半身。他把东西放下，也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

       徐翌看着班里没人了，往外走去，刚打开门就听到柳老师说，“得，这帮小兔崽子，挑着他们喜欢的做了，剩下的是留给我写的吗？”

       徐翌走进空无一人的教室……还有一人。他的面部表现着他的不满，对方没说话，他也不说，阳光把教室分割的明明暗暗，也把未成年棱角分明的侧脸切割两半。

     “你才多大？”对方开口了，他没指望听到回答。

     “22，放心，教你们绰绰有余。”徐翌听出了他问题里的意味。

     “别太自信。”对方的眼睛毫无波澜。

     “实践出真知，等着吧。”徐翌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坐下。他没怎么体会过高中生活，在他的印象里，就好像做了一场梦，然后就进入了大学，顺顺利利，无波无澜。

      两人就这样坐到吃饭，徐翌已经饿了，他昨晚吃的很少，早饭又没吃，现在前胸贴后背。但他并不想走，正午的阳光太晒，他讨厌出汗。

      祁莫也不着急走，从包里拿出了个面包，旁若无人的啃了起来，“劝你早点去食堂，要不等你的就是空盘子。”他好心提醒到，拿起手机回了条消息。

     “我记得我说过，禁带电子产品。”

     “是吗？”

     “……”徐翌并不想理，最终没抗住饥饿，他还是去了食堂。

      吃完还没出去，电话响了。

     “喂，学校还行吗？”

     “嗯，食堂挺好吃。”

     “我今天晚上要去酒吧，你去不去？”

     “不去，晚上我值班。”

     “行吧，大少爷，你家真冷清。”

     “你来我家了？”他确实给过墨少钥匙。

     “嗯，我妈最近情绪不太稳定，逮到我就说。”

     “随便吧，没事挂了。”没等回答，他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晚上值班后，他也没回去。教师宿舍像酒店一样，但他罕见的没睡好，一大早又被自己的铃声吵醒，他差点把手机抡了。

      所以一到办公室，其余老师看到的是一张不耐烦的脸。徐翌简单的整了整今天的课堂内容，压着点进了班。

      他的课堂不需要“起立早上好”那一套，他语速很快，课件翻来覆去，把该讲的内容都讲完后，直接找了数学压轴题。

     学生们可能没见过这架势，听得一愣一愣的。“五分钟，想一下思路。会了上来黑板上写。”

      徐翌教学是按照他的学习方法的，基础的讲一讲，重难点下课刷题会遇到，压轴题一道顶十道，因为压轴题一般都是各个小题的解题步骤拼凑起来的。

      这种快速的学习方法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但第一次接触的还是有点吃不消。

     “有人会吗？”五分钟过的飞速，本以为不会有人来解，但祁莫打了他的脸。

      修长的手指夹着粉笔，在黑板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最后落在13分之7的最后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