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27

     “徐翌，我想请假。”祁莫又不打报告进来，胆大包天的喊徐翌大名。

     “理由呢？”徐翌没计较，他的脑子里都是刚刚听到的谈话。

     “家事。”祁莫草草了事。

      家事徐翌不好打听，毕竟事不关己。只好同意，但还不忘提醒，“按道理，你的分数又岌岌可危了，小心家访。”

      “徐老师对我这么关心，不如跟我回祁家宅子看看。”祁莫言语中略带冷漠。

       徐翌才不会去，祁宅，说好听的是有名的皇家贵族，说难听的，就是一个靠关系的有钱人家。

       有钱人家关系一般都不是干干净净的，这谁都不能否认，不仅是祁家，就连墨家，也不敢轻易说自己家清白。

      祁家老爷子辛辛苦苦几十年拼出来的家业，在儿子接手后一蹶不振，迫不得已家族联姻，迎娶一个陌生人进家门，双方表面暧昧，背地里不知闹了几次单方面出轨，中间最大的一次就是祁家长公子出生，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祁莫，外界谣传孩子是祁家太太在外面搞的，后来祁老爷子拿着儿子和孙子的DNA检测报告辟谣，谁知又有人说是祁公子外面鬼混搞出来的私生子。洗也洗不清，祁老爷子也就不拿这当回事了，但俩小的心存芥蒂，一直不待见孩子，祁莫慢慢长大，俩人也逐渐有了感情，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祁宇的出生彻底把祁莫的一切夺走了，有一段时间，除了祁家老爷子，祁莫谁都不理，祁宇长大，祁莫进入叛逆期，拌嘴捣乱，从此，他与祁家人除了血缘关系，再也没了情感。

       不出意外，养出的孩子冷傲孤僻，对谁都爱搭不理。

      徐翌今天不值班，回了家很早就睡了，半夜醒了，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爬起来翻箱倒柜，拿出了一瓶香槟，金黄色的酒液顺杯壁流入，然后被拿起，摇晃，接着一口灌入。                    

    ——祁宅

      “你们夫妻俩弄的好大一场戏啊。”祁老爷子坐在客厅，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祁萧凛）。

      “爸，没那么严重……”

      “没把你抓到局子里是吧！我告诉你，警察再往深里察，进去的就是你。”大概是气性太大，老爷子的手都颤抖。

       屋里六个人，氛围却像死人坑，没有一个人讲话，老爷子累了，他没掌好这个家，又怎么指望自己儿子掌好呢。

      “我累了，十五，回房睡觉。”话音刚落，祁莫就扶起来老爷子。

       十五是祁莫的小名，他的生辰是八月十五，老爷子觉得是个好日子，一家子团团圆圆，可谣言散出后，除了老爷子，没人再如此叫他。

      “爷爷，您叫我回来是？”祁莫直觉叫他回来不只有这一件事。

      “十五，这么多年了，我丢了太多东西，祁家人很多，我只有你了，祁宅迟早是你的，家产早晚也会落到你的手里，我老了，有一些事情总要有个结果。”老爷子拿起桌上的相框，用手拭去了灰尘。

        第二天

        ——学校

      “又要月考了，暂定这周五，这次是省里的检测，你们掂量掂量。”徐翌把书翻了一下，“高二课基本讲完了，上次的文理竞赛参加的大课间来拿证书，没得奖的也得来，有参与奖。”

       “好了，下课吧，祁莫跟我来一下。”徐翌招呼到。

       祁莫跟着出去了，但徐翌没把她带到办公室，而是到了操场，慢慢悠悠的在跑道上走。

      “祁莫，我知道你家的事可能会影响你，但我希望你可以尽可能地让自己呆在第三视角。”徐翌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学校会尽可能压下这件事，衡知贴吧的帖子已经删了，但不能保证没人看见，也不能保证别人外传。”

       祁莫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什么家里的事外传？”

       徐翌并不惊奇祁莫不知道，只是默默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吧，这是学校截的图。”

       图片上是祁莫的家庭背景和昨天他回去后知道的事，虽然只是猜测，但包装的很好，听起来好像是实锤，这事和祁莫没关系，但就因为血缘关系，罪过就必须分摊在每个家庭成员的身上。

      这就是现实，看不惯你的人，无论什么，都能给你判罪。

      “传的很快，我估摸着，半个学校都知道了。”

       “随便吧，让他们传，学校也不用插手了，你……不用管我。”祁莫很淡然，他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快在网上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