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光辉均匀的落在幽深陡峭的峡谷中,成片的树林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其中不知名的虫鸟啼叫更显的寂静。
林中散碎暗光照射在错落起伏的土丘上,呜呜的风声中树叶簌簌而下,顷刻,远处昏暗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
他一手持把长剑,一手握着只脚踝,神情寡淡,顺着脚踝向后看去,竟是个被拖着走头身着地的人。走路的人走的极快,一会儿就出了林子。消失在峡谷深处的溪流中。
“开门!”
“是”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过,石门缓缓打开。守门的差使转头诧异地看着进去的人,随着石门缓缓闭合,差使也收回了视线。
“诏官大人,此人要如何处置?”
“走流程就是,不必再问我。”
“是”
如墨色泼染过天际暗沉无光,在这黑沉沉的天幕里,只有点在层层长阶两旁的烛火发着微弱的光亮,高耸矗立的塔楼庞大且沉稳,仿佛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已耸立了上百上万年。
而此刻这座楼里正存在着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他在昏暗烛火里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倏地惊坐起来,再次细细打量,地面被黑雾覆盖,墙壁由半米长的石头,层层堆叠铸成 ,而且没有门窗。
他迅速下了床,也不管脚下是什么,直接去摸墙壁,可摸了许久,什么也没摸出,步伐倒更凌乱了。
“你在做什么?”
身后出现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摸索。他僵直着身体,轻轻喘了一下,缓慢的转过头 ,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那人穿一身古代服饰,长发高束,还有把剑别在腰间,身形挺拔,抱臂而立,没听见回答就向他走了过来。
“喏,穿上”说着给他扔了一个包袱,等他将包袱接住,那人又说“你名字叫什么?”而被问的人却反问
“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那人笑着重复了一遍,道“自然是幕界,亡灵鬼魂集结之地,人界俗称鬼界,至于你”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眼神凌厉的盯着他说“先跟我说你叫什么?”
“杜,杜介”细弱的声音结巴着说。
“……”
“我是……已经死了吗?可是我……”他喃喃自语,脸色比刚才还苍白了些,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已经死了,出去之后你自会知道,我叫顾已,换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杜介重新回到那张石床,呆坐良久后,打开了顾已给他的包袱,里面是一整套现代服饰,不过都是白色的,换好之后,和刚刚顾已一样穿墙出去。
穿墙的瞬间墙壁像是变成了气体,身体也像是气体一般和墙壁融合,等他出去,却有更让人惊恐的场景侵袭大脑,他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睁大双眼和一个眼眶里疯狂冒血的眼睛对视。
在他即将厉声嘶叫时,一股大力拽着他胳膊将他扯离,拽他的是顾已,看清是谁后,他立马弯腰捂住了激烈跳动的心脏,平复心绪,恍惚见听顾已声调平平的说“不用怕,她只会眼睛冒血而已,不会伤人,跟我走。”说完便向远处楼梯走去。
杜介听完喘着气,脚步虚浮的跟在顾已身后,那楼梯看着近,走了许久才只走了一半的路程,期间他又回头看了眼眼睛冒血的人,那是个女人,长发及腰披散着,穿着样式精美的大红喜服。
再看走在前面的顾已,目前只有他还算正常,因为一路出现的各式各样身体残缺血肉模糊,脖子连着半截脑袋歪着的,嘶吼着痛处的……鬼。都只让他心惊,也让他认清他也是鬼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