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难得在棋盘上遇到对手,旗鼓相当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毕竟全家人都不能在爷爷手上过上二十颗子儿…谢淮安在心里默默的加上这么一句。
可他在游说时完全没有顾及到少女的意愿,话里话外那样的理所当然高高在上,认为只要他再次发出邀请,她就不会拒绝。
这份习惯成自然的不容置喙的态度,看在桑尧眼里却是十足的傲慢,比剥削劳工的资本家还可恶。
她轻嗤一声,语调微冷:“我都说不喜欢下棋了,你可真霸道。”
男人被直白的刺了一句,诧异地挑起了眉。
视线转过去,少女的侧脸被笼罩在手机屏的冷光之下,半明半暗间分辨不出表情,精致的容颜却被光线勾勒出几许旖丽。
衬得她此刻又清冷,又妩媚。
他看见那两扇弯曲上翘的长睫,随着眨眼划出一道细小的弧线,如此简单平常的动作,由她做来却莫名撩人。
谢淮安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喉结,不露声色地移开目光。
他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致,不知不觉就开始自我反省起来。
桑尧说他霸道,是哪里霸道?语气霸道?或者态度?
没想明白,但谢淮安还是正了正脸色,向少女诚恳道了句歉,接着,格外有礼貌的问她:“可以请问你师从何人吗?”
“天赋异禀。”桑尧随口回了一句,态度无比散漫。
总不能告诉他,她的老师是他们人类下棋的祖宗,就算说的是实话,男人也不会信,她也懒得解释。
谢淮安自是不信桑尧没有老师,以为她是不想说,毕竟有如此大才的人都格外清高,更不喜打扰,大抵她的老师也是这般。
先前围观她与爷爷对弈时,发现她棋风多变,杀伐果决,落子却格外敏捷。
反观爷爷,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每一子都要仔细斟酌方能落下。
照常理来说,她这个年纪即便天赋异禀,也不能叫爷爷谨慎成这样。
老爷子经过几十年对弈的淬炼,哪里是那点天赋就能轻巧打败的。
不过,她既不想说,他也不会执着,只是未免觉得可惜,老爷子难得像今晚这般尽兴。
桑尧无所谓男人在想什么,她看着游戏界面上又一次提示被吃掉了脑子的字样,有些索然无味,为什么这些僵尸就是打不死!
兴致全无。
她将手机按熄,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突然想起那个面容妖冶的男人。
想起他昨晚立于院落外,浑身恣意,瞳孔里那片未曾照亮过别人的星光,凝望着她。
再之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全是灰败之色,以及一不小心就会灼伤人的,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失望。
桑尧心脏陡然一沉,下坠感尤为明显,闷的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突然就不想回家了。
“送我去嘉乐传媒,谢谢。”
少女突然改变目的地,引得谢淮安侧头看过去,幽邃的双眼倒映着冷艳的侧脸。
她,好像有些不开心?
谢淮安敛下眼,静默两秒,才对着后视镜里正望过来的司机点了点头。
没有问她这个时间是否还有工作,他并不是一个多有好奇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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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今天又是欠更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