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栀年在苏绣这里养好了病,每日不是看看医书教教阿诺就是坐在二楼看舞姬跳舞,好生惬意。
这一日,她觉得胸口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一半喘不上气,她不安的起身问道:“可有找到老师?”
“找到了,在薛修卓的府邸,但是你放心,他们并没有危险。”苏绣说道,“薛修卓把他们带走,好像是为了请齐太傅再做一次帝师,但是齐太傅并没有同意。”
萧栀年摸着跳个不停的心口,说:“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救出他们。”
两人话音未落,便有人来报:“主子,前日悍蛇部越境,与萧既明世子在东山脉相遇,世子重伤,败了。”
萧栀年猛地起身,皱起眉问道:“大哥伤的可重?可是什么原因导致?”
“送往离北的军粮掺杂有发霉坏掉的谷子,将士们吃了后纷纷病倒。”
萧栀年气得将茶杯摔碎在地上,来报的人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替我更衣,我要去见李建恒!”萧栀年侧脸对苏绣道。
苏绣连忙让人取来萧栀年的衣服为她更衣上妆。
暴雨噼啪地迸溅在水洼, 萧驰野的马已经奔到了宫门口。红娟伞从小轿中陆续出来,都是三品以上的重臣。
兵部尚书陈珍特地晚了半步,在丹樨下边等着萧驰野, 看见萧驰野冒雨前来,只说“策安, 你且听我几句话。这天下没有不败之军, 败乃再胜之师。既明与边沙悍蛇部数年周旋,他也是个人。”
陈珍与萧方旭有些交情, 把话讲得没头没尾,萧驰野却明白他的意思。
萧驰野面无表情,与他颔首, 一同上了阶,到了明理堂外等宣。雨湿透了他的肩头,他这样立在那里, 连微弱的灯光也避掉了。
后头的伞忽然一晃,挡了萧驰野。沈泽川撑着伞跟他并立,两个人红袍沾雨, 挨在一起, 犹如雨夜凶神。
萧栀年也在这个时候到了明理堂外,她一席湖水蓝色长裙,打着一把红伞走到了萧驰野面前。
萧驰野抬眸看向她,声音有些颤抖:“阿姐……”
萧栀年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低声安抚道:“阿姐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萧栀年见到曾经恣意的自家弟弟变成了这副样子,心脏想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疼得她要昏过去了。
不久,宣人入殿,海良宜最先,内阁诸臣随后, 然后才是萧驰野, 连沈泽川也不能随入。
萧栀年将帕子递给沈泽川让他擦擦脸上沾上的雨水,在他接过手帕后有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萧栀年带着萧驰野入殿,见到了高坐明堂之上的李建恒,眼里不停的冒着凶光,众人见到是萧驰野姐弟二人进来,全部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策安,阿年,”李建恒见着他们,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你们先坐吧。”
萧驰野没坐,他行了礼,说“臣才下马,不知详情。离北出了什么事”
“怎么搞的这样大的事情,竟然没人同侯爷讲?”李建恒摔了折子,“魏怀古,你自己说。”
魏怀古埋首,没看萧驰野和萧栀年,说“上个月运往离北的军粮出了事,据厥西布政司参议杨诚在驿报中陈述,这批军粮参了霉烂之物,到达离北分发下去,前夜病倒了数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