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不敢抬头看萧栀年与萧驰野,萧栀年冷笑道:“魏大人,我兄长在外杀敌守护疆土,萧家又在五年前有救驾之功,怎么,现在阿野保护皇上,你却给我们的兄长吃发霉的军粮,你,或者是你们有何居心?”
萧驰野面不改色,他说“军粮由厥西布政司统筹,杨诚知道有问题,怎么等到军粮已到达离北才敢提他一个西南参议,跟离北无冤无仇,冒着这样掉脑袋的危险做事,为的是什么户部的官员三查军粮,回禀的官文里都写的是去年新粮,现在又变成了陈年霉物,他们都是下品小官,又为的是什么军粮通过东北粮马道到达离北,离北铁骑军中都察仓廪的管事分发前也要检查,这么一大批霉物,能够那么简单地送进边关将士的嘴巴里,这一层层的安排可谓是有条不紊。”
他越讲越重。
“离北铁骑守!关三十年,兵败该罚,但是我只对诸位说一句,离北小败是我萧家受损,离北大败却是大周危机。悍蛇部数年徘徊在鸿雁东山脉,等的就是一个契机。中博兵败时,悍蛇部调马进攻,带着其余十一部的骑兵一鼓作气打到了阒都门外,不过短短五年时间,中博六州屠尽的惨状已然翻了页。国耻尚未雪,便要由自己人横添一笔”
萧栀年和萧驰野姐弟二人今日前来就是兴师问罪来的,两人说话很直接,谁的面子都不给。
几位官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海良宜的话却在高诉萧家姐弟,萧既明只是败了没死,即便死了也不会放他们离开。
但是萧驰野也表示可以派人去,但是此人出身必须为离北或者启东的人。
“哼。”萧栀年冷笑,“要么让我选人,要么,就按照阿野的要求派人。”
众人僵持不下之时,左千秋到了,他告知诸位,萧方旭亲自挂帅出征。
左千秋在等候李建恒召见时,与萧驰野,萧栀年站在屋檐下避雨。
“左师父,我大哥怎么样了?”萧栀年忙问道。
左千秋看向萧栀年,笑了笑道:“你的侍女兰云带着一灯大师去的及时,既明在一灯大师的救治下正在好起来。”
随后左千秋看向萧驰野,“你也做得很好,没有跟他们说想要回离北重振旗鼓的事情。”左千秋露出怅然之色,“你若是心直口快,在御前争夺离北军权,那么今夜他们的愧疚就要化作计较,也让皇上起了警惕之心,来日都是隐患。”
“我料想元辅不会放我走,”萧驰野勉强打起精神,“师父说得是,争夺军权只会让皇上害怕,我手里还有两万禁军,此乃大忌。况且这个关头,胡搅蛮缠也是耽误离北的军务。师父能来,就是解了我的绝境。”
“我待会面见圣上,再与户部和内阁详谈军粮的调派问题,最迟明早天亮就得上马回赶。你爹跟阿木尔在东山脉交战,先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不论如何都要把他们的势头打下去。”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左千秋略谈了军情便打住了,只说,“我久不带兵,回到营地也要尽快熟悉军务。离北跟天妃阙不同,离北铁骑善于强攻,我过去在天妃阙都是死守,这方面我得跟你爹好好商议。还有一事,朝晖此次也身负重伤,他家里就剩个嫁来阒都的妹子,你回头记得让晨阳去礼部那里走动走动,给人家也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