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抬头看向纪纲,说道:“师父可看出什么来了?”
“那人功夫很厉害,萧二公子在面前都稍逊一筹,她夜闯你的小院却不伤你,守卫对她下死手她也只是打晕守卫,确实是个奇人。”纪纲说道。
沈泽川回到屋内坐在火炉旁低着头,那人的身影像极了萧栀年,但是萧栀年只是一个医者,并没有如此高超的功夫,他曾见过萧栀年练剑时的样子,总在抱怨,练着练着就不见了人影,今天这人的凌厉果决,绝非萧栀年。
可是今日之人不伤他也不伤守卫,那悲悯之心让他感受到了萧栀年的存在。
当时在阒都时,一个小厮受人指引来给他下毒被发现时,沈泽川想要杀了他时却被萧栀年拦住了,记得那时他问:“阿姐,为何不杀他?”
“他只是受人指引来的,并不是他的本意,我们有个何必死抓着不放呢?”当时萧栀年柔柔的笑着,“我是医者,会悲悯的看待所有人。”
萧栀年回到客栈,将玉牌放在手上把玩着,青喻这时候走了进来,对她行礼道:“主子,已经吩咐好了。”
萧栀年点了点头,说:“我们即刻启程,晚了可就要被发现了。”
“什么意思?”青喻有些不明白了。
萧栀年手上甩出三根银针,窗外的人摔进了屋子里。
“你是谁的人呢?”萧栀年一脸无辜的笑问道,“太后的,雷惊蛰的,还是戚竹音的呢?”
青喻看到了萧栀年的眼神,他将剑架在来人的脖子上,说:“回话。”
来人一言不发,抓着青喻的剑就撞了上去,青喻收回剑看向萧栀年。
“处理一下,我换身衣服后就回赤鸢阁。”萧栀年掐了掐眉心道。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出了城。
马车上,萧栀年与青喻面对面坐着,青喻看着萧栀年问:“主子似乎不太高兴?”
萧栀年叹了口气道:“赤鸢阁虽说遍布各地,但是那几个老头在幽泉山谷啊!那可是启东和离北的交界耶,这次回去还是被我爹的人看到了,可不得挨骂啊?”
“我觉得啊,你还是担心一下那几个老头会不会罚你吧。”赶车的男子探头进来道。
萧栀年像赶苍蝇一样说道:“去去去,别乌鸦嘴啊。”
“这次你干了那么大一件事儿还没和他们说,他们肯定生气好吧。”男子说道。
萧栀年拉开帘子问:“你会帮我说话的对吧。”
“当然,不会。”男子回绝道,“我爹我还是知道的,我求情就一起挨罚,而且,我是被你骗出来的,你做的事我并不知情。”
“叶云景!”萧栀年生气的说道。
叶云景侧耳不闻,接着策马。
第二天日落之时,萧栀年才回到幽泉山谷,青喻和叶云景送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就去了长老院汇报情况。
萧栀年沐浴更衣后在桌前泡着茶,不久就有侍女来报,让她去长老院,萧栀年就知道躲不过了,站起身后就跟着侍女前往长老院。
萧栀年走进大厅,就看到了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叶云景,青喻也不知去向,萧栀年走过去对几位长老行礼。
“阁主这次所行之事属实危险,稍有不慎,赤鸢阁也会遭到重创。”叶长老说道。
萧栀年笑道;“花家掌权太久,薛修卓也有了扶持傀儡的想法,我为何不能扶持一个更适合坐着天下之主的位置呢?”
“你简直是狂妄!”另一位长老指着萧栀年骂道,“你可知,这可是谋逆!我赤鸢阁已经许久未插手这些事情,你这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啊!”
“二长老,若此次叫我回来是为了这件事,那么我没什么可以说的。”萧栀年说道,“如今皇帝驾崩,李家已没有人可以接替这个位置,当今太后执政,沈卫之子沈泽川与萧驰野逃离阒都,相当于离北早已不在为李家卖命,沈泽川如今在将中博逐步吞并,李家和花家失去了中博这一个盾牌与离北这把锋利的鬼头刀,唯有抓住启东这一可攻可守的干戈才能让他绝处逢生,我做的,是将沈泽川送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青喻以后不会再贴身保护你,云景接替他的位置。”叶长老说道。
“啊?”
“啊?”
萧栀年回到叶云景同时震惊了,异口同声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