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泰让她们在这里面对面罚跪两个时辰,会给对方三十个嘴巴子,又把她们“受贿”的银子没收。
两人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欲哭无泪,这一趟不仅被罚还丢了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祁钰懵懵懂懂地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挑拨?”
往日里都是卞泰给他讲述一些后宫隐私手段,但今天还是头一次遇到。
“不过孙娘娘看着良善,我娘也说她表里如一,而且那两个宫女一乍就把人爆出来,总觉得不是特别可信。”朱祁钰皱着浅浅的两道小眉毛,揣手深思。
“鹜蚌相争渔翁得利,前些日子翠柳偷盗首饰被太孙嫔赶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伺候,就算找到多半也是没有结论的事情。”
“这件事的重点在殿下会不会上心,就从背后之人来殿下面前挑拨便可知一二,这些小人只能使出一些恶心人的手段。”
卞泰又说:“跟着自己的心走,殿下不用相信她们的话就好。”
朱祁钰听了这话一愣,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当然没有信啦!爹说了最喜欢我了。”又不屑道:“我虽然不常回去,但爹他可是常去看我,而且父子亲情斩不断,怎么会因为我离得远了就疏远呢?”
看他认真解释的小模样卞泰强忍着笑,说:“殿下说的是,况且胡才人的孩子也不是日日都能见到太孙的,这起子人就是眼皮浅。”
说完,两人去找吴苓。
朱祁钰觉得自己没被挑拨就没有再管,可卞泰把这事告诉了吴苓,请她关注一下胡善祥的身边。
吴苓派人盯着,可胡善祥很谨慎,请安时也和往日里没有什么不一样,愣是没有让吴苓找出什么,这也让吴苓盯得更紧了。
胡善祥的这一胎怀得不是很安稳,虽然是朱瞻基第二个儿子但没有受到胡善祥想要的重视,只有孙若微重视得不行。
“怎么样!这个孩子还能不能保住?”
房中药香弥漫,太医正在给胡善祥的胎熏艾,闻言抬起袖子擦了擦帽檐下渗出的冷汗。
“回才人,此胎本就凶险,娘娘又孕中多思,现在看来恐怕难说。”太医只能如是说。
听了这话,胡善祥的肚子突然一抽一抽得疼,她脸色苍白无力,瞪大了眼睛喊道:“啊!太医!”
血迹染湿了褥子,宫女的惊呼声,太医的怒斥声,还有被人传话急忙赶来的孙若微急切的呼喊声,充斥了这个小院。
“怎么回事?说!”
朱瞻基下朝回来就得知了这件糟心的事,满脸阴沉。
太医的小孙子吃药花的银子像水一样流淌,自从他被胡善祥的人抓住从宫中贵人的药方中偷拿一部分后就被绑上了她的贼船了。
“回太孙的话,才人身子向来虚弱,有孕之后虽然日日调理但还是虚不受补,哪怕微臣为才人熏艾也是无济于事。”
胡善祥紧闭着双眼,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紧紧地抓着锦被,孙若微也很伤心,就像小时候那样拍哄着她。
朱瞻基叹了口气,说:“罢了,这孩子和我们无缘,你好生开药将才人的身子调理好就是。”
太医离开,朱瞻基和孙若微留下来陪着胡善祥,吴苓送了补品慰问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