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份一样。”
……
我成功在顺顺的帮助下采得了绮草。
将这棵尖部泛红的毒草混入苍青色的药草之中，他根本没有察觉。
我们去往河边，一路上他一直背着我。
原先是抱，后来那样的姿势实在不方便我指路，他就将我放在背上。
毛绒绒的大尾巴托着我的后腰，偶尔在我的脊椎上扫过，有些痒，他是故意的。
从前在羊村，小美也这样背过我。他的肩膀比小美宽敞，但并不会带来什么安全感。
我握着散发苦味的新鲜药草，故意把草根上的泥土抖落在顺顺茂密的发丝里，而他无知无觉。
发缝里有土粒子，他光抖耳朵了，这可不够。
他踩在潮湿的鹅卵石上，这才将我放下来。
张峻豪洗了然后呢，吃掉这些草？
我点点头，蹲在河边开始清洗药草。
顺顺全程站在旁边看着，没有出手。
他不会像恩仔那样警惕，把我手中的药草根根分明。
我在他的注视下吃着这些水灵灵的草，他弯着眼睛笑看。
慕云你笑什么？
张峻豪绵羊小姐，虽然你失去了门牙，但是好像吃草更方便了。
慕云你！
确实更方便一点，不用张嘴，掀唇就能把草送入口中，呵呵。
张峻豪看你吃得这么熟练，我羊村经常吃吧。
张峻豪青草哪里有羊肉好吃呢？
张峻豪你在羊村……
张峻豪吃过羊吗？
是试探吗？
我是一只狼，住在羊村，没吃过羊。
我嚼着苦涩的药草，微微一笑。
慕云你问我吃没吃过羊，那我也要问问你。
慕云顺顺，你吃过草吗？
慕云想尝尝青草的味道吗？
我站起身，将手中剩余的最后一棵草放入口中含着。
鲜红的草头在我的唇瓣之间冒尖。
我走向他，于他身前站定，踮起脚尖，慢慢朝着那张带着痞气笑意的唇靠近。
那双翠绿的眼眸与我一样眯着，我知晓他不会退缩。
他果断地低头咬上了我的唇。
唇一交接，我立刻咬断了毒草草尖。
毒草和药草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区别，也许是因为我的口腔早已被苦味麻痹，所以没法细品。
苦味蔓延在两个狭小的空间里，慢慢交融了。
顺顺的眉心蹙了起来。
这一吻的时间，很长。
久到浸泡在水中的脚掌完全冰凉。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想主动撤退，却被一只手大力扣住后脑勺。
在口腔中游走的毒草不翼而飞。
我微微瞪大了眼，他好像发觉了什么，利齿狠狠咬住我的舌尖，像是要把它咬断。
该是毒药发作了。
我猛地推开他，舌尖刺痛，口腔内血流不止，我捂着嘴，嫌恶地看着他。
他被我推了一个踉跄，半跪在浅水中，昔日蓬松的狼尾此刻湿哒哒地垂在身后。
他抬起头，双唇猩红，像重伤吐血，那是我的血。
那双翠绿的眼眸中满是恨意。
如果他此刻还能动，我定会被他撕碎。
张峻豪又骗我……
张峻豪我一定会再次抓住你。
张峻豪云。
慕云我不会重蹈覆辙。
我抓起一块鹅卵石狠狠朝着他的脑袋砸去，他头破血流地躺在水中，流动的河水源源不断地带走他的血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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