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懂啊明明没看过原文但是怎么就这么喜欢这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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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契书落笔,冤家初聚
万窍斋的玉案上,一张洒金宣纸压着枚羊脂玉镇,纸上“卖身契”三字墨迹未干,池云捏着狼毫的指节泛白,盯着对面端坐的唐俪辞,磨牙道:“唐御史,你这是强买强卖!”
唐俪辞指尖摩挲着茶盏,瓷釉映出他眉梢那道浅疤,语气凉得像秋露:“池捕快失手烧了御史台的案卷库,折算银钱三千两。你既拿不出,签这个倒省得去大牢啃窝头。”
他抬眼扫过池云鼓胀的脸颊,补充道,“何况陛下亲点你协助我查‘夜明珠失窃案’,跟着我,总比你单打独斗把线索查成死胡同强。”
“谁会查成死胡同!”
池云拍案而起,腰间佩刀撞得桌角叮当响,“上月城南劫案是谁三天抓到真凶?倒是唐御史,传闻你查案全靠猜,逼得嫌疑人当场撞墙——”
“那是嫌疑人心理素质不过关。”
唐俪辞慢条斯理地添了勺蜂蜜到茶里,推到池云面前,“先甜后苦,正合你此刻处境。从今日起,你住万窍斋西厢,每日卯时起身研墨,亥时前不许出门,查案需听我调遣,违则扣月钱。”
池云盯着那杯甜茶,突然端起来一饮而尽,抹了把嘴恶狠狠道:“扣就扣!反正我现在身无分文,唐狐狸你最好祈祷别栽我手里!”
唐俪辞望着他嘴角沾着的蜜渍,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次日清晨,卯时的梆子刚响,池云就被小厮叫醒。
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到书房,见唐俪辞已穿戴整齐,正对着铜镜描眉。那支银柄眉笔在他手中流转,将断眉补得自然流畅,配上一身月白锦袍,竟比京中贵女还要清雅。
“唐御史倒有闲心打扮,忘了咱们要去查案?”
池云抱臂斜倚门框,故意提高声音。
唐俪辞放下眉笔,转身时眸色已冷:“查案需走访权贵府邸,总不能带着个披头散发的疯狗丢人。”
他扔过去一个锦盒,“这里有套新衣裳,换上。还有,以后称呼我‘大人’。”
池云打开锦盒,见里面是件天青捕快服,针脚细密料子上乘,比他自己那件旧衣好上十倍。可转念想到这是“债主”给的,又梗着脖子道:“我穿自己的就行,不用你假好心。”
话虽如此,回房后还是忍不住换了,镜中的自己精神了不少,倒让他有些别扭。
两人第一站去了失主礼部尚书府。尚书夫人哭诉夜明珠失窃时,池云正蹲在窗台下检查脚印,忽听唐俪辞慢悠悠道:“夫人这珠钗倒是别致,瞧这珍珠大小,比宫中贡品还强些。”
池云抬头瞪他:“唐大人!咱们是来查夜明珠的!”
尚书夫人脸色微变,唐俪辞却似未察觉,指尖轻点茶盏:“夫人方才说昨夜守在库房外,可这钗上沾着的松香,是城西破庙独有的香料,怎么会出现在尚书府?”
池云心头一震,立刻摸出腰间香囊:“我昨夜去破庙查线索,正好闻到过这味道!”
尚书夫人脸色惨白,当场瘫软在地。
后续审讯时,池云忍不住问唐俪辞:“你怎么注意到珠钗的?”
“笨。”唐俪辞扔给他一包桂花糖糕,“库房外守卫森严,外人根本进不去,定是内鬼作案。夫人神色慌张,首饰又有破绽,稍加试探便知。”
池云咬着糖糕,甜意漫过舌尖,竟忘了反驳那句“笨”。
他偷偷看了眼唐俪辞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连睫毛的影子都清晰可见,倒真像只好看却难捉摸的狐狸。
02 险境护持,暗生情愫
案情查到第三日,线索指向了城郊的废弃钱庄。
入夜后,两人乔装成商人潜入,刚到地下密室就触发了机关,漫天毒针如雨般射来。
“小心!”
池云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将唐俪辞按在身下。毒针打在石壁上簌簌作响,有几枚擦着池云的后背飞过,划破了衣料。
唐俪辞趴在地上,鼻尖萦绕着池云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抬手按住池云的肩膀,声音罕见地有些发紧:“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不碍事。”
池云爬起来,揉了揉后背,“倒是你,唐大人要是折在这里,陛下怕是要抄我的家——虽然我现在没家可抄。”
他想装得轻松,却忍不住嘶了一声。
唐俪辞皱眉,强行拉过他的胳膊查看伤口。三道血痕嵌在后背,虽不深却渗着黑血,显然毒针淬了药。他立刻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药膏就要涂抹。
“我自己来!”
池云慌忙躲闪,脸颊发烫。长这么大除了师父,还没人这么近距离碰过他的身体,尤其是唐俪辞的指尖带着凉意,落在皮肤上时竟让他心跳加速。
“别动。”唐俪辞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毒虽不致命,却会让人麻痹,你想在这里待一晚上?”
池云只好乖乖趴下,感受着药膏敷在伤口上的清凉,还有唐俪辞轻柔的动作。他偷偷回头,见对方眉头紧锁,神情专注,竟不像平时那般毒舌刻薄。
“唐狐狸,你其实也不算太坏。”池云小声说。
唐俪辞手上一顿,随即冷哼:“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我的仆从死在半路上,还得再找个人伺候。”
话落,他将瓷瓶塞给池云,“记得每日换药。”
离开钱庄时,月已上中天。池云后背隐隐作痛,脚步有些踉跄。
唐俪辞看在眼里,默默放慢脚步,借口赏月走在他身侧,若有若无地护着他。走到巷口时,突然窜出几个黑衣人,举刀就砍。
“是钱庄的护卫!”池云拔刀迎上,后背的伤口牵扯得他冷汗直流。他余光瞥见有个黑衣人绕到唐俪辞身后,当即大喊:“小心身后!”
唐俪辞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刀锋,袖中飞出几枚银针,正中黑衣人的穴位。可他刚转身,就见另一个黑衣人举刀劈向池云,而池云正应付身前的敌人,无暇顾及。
“池云!”
唐俪辞几乎是脱口而出,身形如箭般冲过去,用折扇挡住刀锋。只听“咔嚓”一声,折扇被劈成两半,他手腕也被震得发麻。
池云趁机砍倒身前的敌人,回头见唐俪辞脸色发白,手腕微微颤抖,顿时红了眼:“唐狐狸你疯了!你的手要是废了怎么查案!”
他发疯似的砍向黑衣人,刀刀狠厉,很快就将剩下的人解决干净。
回去的路上,池云一直盯着唐俪辞的手腕,嘴里不停念叨:“早说过你那扇子中看不中用,偏要装文雅……现在知道疼了吧?要是留下后遗症,我可没钱给你治。”
唐俪辞任由他絮叨,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知道心疼我了?”
池云一愣,脸颊瞬间爆红:“谁心疼你!我只是怕你手废了,以后没人给我发月钱!”他加快脚步往前走,耳朵却红得能滴血。
唐俪辞望着他的背影,揉了揉手腕,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这只炸毛的小狗,倒也挺可爱。
03 契书变婚书,婚前互怼
夜明珠案告破那日,陛下龙颜大悦,召两人入宫领赏。池云本以为能拿回卖身契,没想到陛下笑着说:“唐爱卿与池捕快配合默契,不如朕做个媒,将池捕快许配给你,从此君臣一心,岂不美哉?”
池云惊得差点摔在地上,刚要推辞,就听唐俪辞叩首道:“臣遵旨。”
出了皇宫,池云一把揪住唐俪辞的衣领:“唐狐狸你疯了!谁要嫁给你!”
唐俪辞慢条斯理地掰开他的手:“陛下赐婚,你敢抗旨?何况你还欠我三千两,嫁过来正好抵债。”
他凑近池云耳边,声音压低带着笑意,“再说,你上次不是还心疼我手腕吗?嫁过来正好天天照顾我。”
“我那是……”池云语塞,想到那日的情形,脸颊又开始发烫,“反正我不同意!大不了我去坐牢!”
“陛下说了,你若抗旨,就将你贬去边疆充军。”唐俪辞挑眉,“边疆风沙大,怕是会把我们池捕快晒成黑炭。”
池云气得跳脚,却无可奈何。婚事定在一个月后,万窍斋顿时忙了起来。可这对未婚夫妻,却比从前更爱斗嘴。
池云故意在唐俪辞的茶里加了超多盐,看着他喝下去时皱紧的眉头,笑得直不起腰。
唐俪辞也不生气,次日就让厨房做了满桌的甜食,逼得不爱吃甜的池云吃了三大块桂花糕,撑得直打嗝。
“唐俪辞你故意的!”池云捂着肚子瞪他。
“彼此彼此。”唐俪辞递过一杯清茶,“吃点甜的好,以后嫁过来,万窍斋有的是糖。”
池云接过茶杯,小声嘟囔:“谁要吃你的糖……”
婚前几日,池云去街上买东西,遇到几个纨绔子弟调戏民女。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不小心被人用棍子打中了头,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万窍斋的床上,唐俪辞正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得吓人。
“你终于醒了。”
唐俪辞的声音冰冷,“池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一个人就敢冲上去,要是被打死了怎么办?”
池云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火,有些委屈:“他们欺负人,我不能不管……”
“管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本事!”唐俪辞抬手,池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见他的指尖轻轻落在自己的额头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这里肿了这么大一个包,疼不疼?”
池云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唐俪辞的眼底满是担忧,没有了平时的毒舌,也没有了算计,只有纯粹的关心。他突然觉得,嫁给这个男人,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不疼。”池云小声说,脸颊又开始发烫。
唐俪辞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心头微动。他起身道:“我让厨房炖了汤,你好好休息。”转身离开时,嘴角忍不住上扬。
婚礼那日,池云穿着大红喜服,坐在镜前有些紧张。唐俪辞进来时,见他不停地扯着衣角,忍不住笑道:“怎么?怕了?”
池云嘟囔道:“谁怕了?我只是觉得这身衣服太红,像个灯笼”
唐俪辞难得正色道:“池云,以后万窍斋就是你的家。
池云的心猛地一跳,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那里满是认真,没有丝毫玩笑。他别过脸,小声“嗯”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04 婚后拉扯,情根深种
婚后的日子,依旧充满了斗嘴。
池云早上赖床,唐俪辞就故意让小厮在院子里敲锣;池云偷偷喝酒,唐俪辞就没收他所有的酒壶;池云办案回来晚了,唐俪辞就坐在客厅等他,嘴上骂着“不知死活”,手里却端着温热的饭菜。
池云嘴上抱怨唐俪辞管得宽,心里却暖暖的。
尤其是每次他办案遇到困难,唐俪辞总能不动声色地给出线索。
有一次他追查一个盗贼,追了三天三夜都没头绪,回来时累得倒头就睡。醒来时见桌上放着张纸条,上面写着盗贼的藏身之处,笔迹苍劲有力,正是唐俪辞的字。
他拿着纸条去找唐俪辞,见对方正在书房看书,便挑眉道:“唐大人倒是清闲,还不忘帮我查案?”
唐俪辞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不想我的夫人总在外奔波,丢万窍斋的人。”
池云撇撇嘴,心里却甜滋滋的。他走到书架前,故意抽出一本唐俪辞最宝贝的孤本,假装要扔:“既然是为了万窍斋的名声,那我要是把这本书扔了,是不是也丢你的人?”
唐俪辞立刻抬头,脸色微变:“池云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池云举着书后退,“除非你承认是特意帮我的。”
两人在书房里追闹起来,池云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唐俪辞急忙伸手拉住他。两人撞在书架上,书籍哗啦啦掉了一地,而他们贴得极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池云能清晰地看到唐俪辞长长的睫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发烫,刚要推开对方,就听唐俪辞低声道:“是,我是特意帮你的。”
池云愣住了,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那里满是温柔,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情愫。
那日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了些。唐俪辞不再像从前那般毒舌,偶尔还会主动给池云买桂花糖糕;池云也不再故意找茬,会主动帮唐俪辞研墨,给他缝补磨破的袖口。
入秋后的一天,池云奉命去城外查案,回来时淋了大雨,发起高烧。
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感觉有人一直在身边照顾他,喂他吃药,替他擦汗。迷迷糊糊中,他抓住那人的手,嘟囔道:“唐狐狸,别离开我……”
唐俪辞身子一僵,低头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颊,轻声道:“我不走。”
池云烧了三天三夜,唐俪辞就守了他三天三夜。等他退烧醒来,见唐俪辞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头发也有些凌乱。池云伸手想去碰他的脸,指尖刚碰到就被抓住。
唐俪辞睁开眼,眼底满是血丝,声音沙哑:“醒了?饿不饿?”
“你守了我三天?”池云问。
唐俪辞松开他的手,起身道:“我只是怕我的仆从死了,没人伺候。”
话虽如此,他转身时嘴角却带着笑意。
池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他想起两人初遇时的针锋相对,想起查案时的互相扶持,想起婚礼上他温柔的眼神,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原来不知何时,这只毒舌的狐狸,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
晚上,唐俪辞端来一碗粥,池云接过喝了两口,突然抬头道:“唐俪辞,你是不是喜欢我?”
唐俪辞手一顿,粥碗差点打翻。他强装镇定:“胡说什么,我只是……”
“只是什么?”池云打断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要是喜欢我,就承认啊。”
唐俪辞看着他狡黠的模样,突然笑了。他放下粥碗,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是,我喜欢你。从钱庄你替我挡毒针那天起,就喜欢了。”
池云的心猛地一跳,脸颊瞬间爆红。他别过脸,却忍不住弯起嘴角:“算你有眼光。其实……我也喜欢你。”
唐俪辞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将池云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笨小狗,终于反应过来了。”
“谁是笨小狗!”池云在他怀里挣扎,却被抱得更紧。
窗外月光皎洁,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静谧。桌上的卖身契早已被换成了婚书,而那两颗曾经互怼的心脏,如今正紧紧相依,跳动出最甜蜜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