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风簌簌吹过,寂静在蔓延着,两人无声地对视,谁也不曾开口说话,毛球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出声。
“嗯嗯~”
不远处的树脚下,一只朏朏正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们。
毛球眼睛一亮,想要变回身形将它吞了。
吃的吃的。
阿知转头望着那只朏朏,翻手幻化出一朵玉兰,冰蓝色的花瓣散发出幽幽的芳香。
朏朏嗅着味道慢慢靠近。
相柳眼风一扫,毛球缩着脑袋不敢再看一眼。
阿知蹲下身子,手心的玉兰慢慢飘落在地,朏朏嗅着花香蹭了蹭阿知的指尖。
她将朏朏抱起,轻轻地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
毛球委屈地叫了一声。
相柳瞥了它一眼。
“没出息。”
阿知翻手,一枚玉佩出现在阿知手心,她将玉佩递给相柳。
“生辰礼。”
“哦~”
相柳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如玉,他拿起玉佩看了看,玉佩通体雪白,是药玉。
只是这雕工……着实有些令人印象深刻。
“还记着呢……”
“没,忘了。”
阿知淡淡留下一句,抱着朏朏走了。
相柳轻轻一笑,如初雪天暖阳撒过般暖人。
小丫头还记着呢。
-
“阿知。”
阿念坐在木凳上气鼓鼓的,气死她了,这里都是些刁民。
“你去哪儿了?”
“王姬。”
阿知抱着朏朏行了一礼,神色自若。
“我回来时遇见了朏朏,想着王姬日前一直念着,便捉了一只。”
“当真是朏朏?!”
阿念一下子站了起来,匆匆提着裙摆到了阿知面前,伸出手摸了摸。
“好可爱啊!”
阿念将朏朏接了过来,一扫先前的郁气,开心极了。
朏朏这种神兽乖巧可爱,偏就是稀少,玱玹曾为阿念猎得一只,只是看管不利,是丢了还是死了没人知道。
倒是阿念伤心了许久,日日念着想要一只新的朏朏。
可是朏朏难得,能猎得一只已是不易,第二只更难。
“好啦好啦,我和朏朏玩会儿,你去找海棠吧。”
“是。”
阿知俯身,转身离开。
抬眼便看见了院中的梅树,春日里墨色的枝干斜溢,枝头点缀着绿叶,配着一院青色,分外惹人眼。
听闻皓翎大王姬最爱梅花,只是不知这梅树是本来便有,还是太过思念。
阿知垂下眸子,浅色的眼眸古波无惊。
别人的事,和她没关系。
阿知慢慢地走着,不曾再看那梅树一眼。
“那是?”
玱玹看着渐渐模糊的身影,目光落在了那棵梅树上,那是他来时移栽的。
老桑眯着眼仔细瞧了瞧。
“殿下,是王姬身边的阿知。”
“阿知……”
玱玹状似回忆地想了想,这名字怎么这般耳熟,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哪呢?
好像是……蓐收。
-
“看见没,阿知亲手给我绣的香包。”
蓐收小心翼翼地摸着腰间的香包,神色傲气地哼了一声。
“……”
玱玹微笑。
“你没有吧,就知道你没有。”
幼稚。
冷静,不与他计较。
“你怎么不笑了呢,是生性就不爱笑吗?”
玱玹咬牙。
“滚。”
“你骂人,不懂礼数。”
玱玹头顶的十字一蹦一蹦的,不与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
我忍。
“玱玹,你鼻子在喷气。”
“……”
玱玹不理,转身就走。
蓐收见玱玹被气走了,得意洋洋地笑着,对他的背影呸了一声。
“让你带阿念乱跑,害得我见不到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