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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6.“喜奕辰,你混蛋!”

喜美:情为何物

《喜美:情为何物》第七十六章.

风声、雨声、汽笛声、喜奕辰的声音忽地全都不见, 只有那句“先看清我,再喜欢我”还留在耳边。

美若婷从耳边拿开发烫的手机,怔然看向漆黑的屏幕, 忽然心慌得无以复加。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个时候她都不想、也不能和喜奕辰断联, 她还没有回答喜奕辰,还有太多太多的话没说。

美若婷用力去按开机键,扎着屏幕碎片的手指疼得直抖,屏幕亮起来, 手机显示还剩一格电, 她吸下鼻子, 抹掉眼泪, 立刻回拨喜奕辰的号码。

一秒,两秒, 三秒。

时间流速忽地变慢,等待像被无限拉长了, 美若婷在心里默数着,到第六秒时, 听筒里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美若婷轻扯了一下唇角, 慢慢舒出一口气。

是喜奕辰的手机没电了。

她无力地跌坐在床上。

哭了太久,肩膀不受控制地抽动着,大脑在缺氧后一片混沌,美若婷眼神发直,只觉得这一切这样不真实,好像在梦中一样。

只是指腹的刺痛在提醒她, 这是真的。

手上很多血, 衣服上也沾了一些, 美若婷拧紧眉拔出碎片丢在一边,扯了纸巾胡乱地裹住伤口,大拇指按压上去,抽出一只手又去回拨号码。

喜奕辰依旧关机。

回想起刚刚听到的汽笛声,美若婷打开地图,输入喜奕辰入住的酒店,放大地图来看,在距离酒店几百米外,有一条江。

刚刚喜奕辰应该是在江边,现在还没回到酒店。

美若婷把手机充上电,耐下心等待。

曾经被忽略掉的诸多细节一帧一帧回放,太多事情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刚刚在电话里,喜奕辰只轻描淡写地说起他站在分岔路口看着纪珩一家三口,却没有说,他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悬殊对比和这个秘密凌晨4点才回到学校,也因此发起烧。

第一次在慢老师办公室见到沸泽锐时,她诧异于沸泽锐就是学校某项助学金的捐助人,而喜奕辰只淡淡扫过他手里的资料。

沸泽锐在向陌生人施展善意时,从来没有想起过喜奕辰。

美若婷的眼泪再次上涌,她想起沸景瑜在知道沸泽锐有了新的家庭后整个人颓废下去,喜奕辰想尽办法帮他走出来,她当时只以为他交到了朋友,现在才彻底明白,他熟知沸泽锐的劣根性,挨过不止一次这样的痛,他不愿意看到沸景瑜因此一蹶不振。

而她当时为沸景瑜打抱不平的那句“沸景瑜爸爸好不公平,把一个儿子丢在毫无温度的冰冷房子里,去陪另外一个儿子”,对喜奕辰来说该会有多痛。

沸景瑜对沸泽锐的所有不满都可以表露可以宣泄,可是喜奕辰只能憋在心里。

美若婷以手掩住脸,痛哭出声。

她能明白喜奕辰恨沸泽锐的种种理由,也能想到他去找沸泽锐要抚养费时的难过和痛苦。

他要低下头,要再次丢下那个骄傲的自己。

可是唯一的亲人外婆生着病,生活死死压着他,他没有别的办法。

她好想抱抱现在的喜奕辰啊。

美若婷抽噎着再次回拨电话,喜奕辰的手机仍然关着。

距离上一通电话结束已经过去很久,他还没回到酒店吗?

美若婷抹干净眼泪,调出阮乔的电话,拨了过去。

不一会冰沫瑶打电话过来。

“小婷你在家吗?”

美若婷的声音微微颤抖,夹杂着未散的哭腔,轻轻吐出两个字:“我在。”

“你在家别动啊,我过去找你。”

就在十分钟前,不光是美若婷收到了消息,冰沫瑶、暖洛薇和懒千俞也同样接到了通知。冰沫瑶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冰沫瑶与懒千俞踏入美若婷的家门,推开房门时,映入眼帘的是蜷缩在角落的身影——美若婷。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将自己紧紧裹在那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熟悉的面孔那一刻,所有的坚强仿佛瞬间崩塌。

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扑向冰沫瑶,泪水决堤般涌出,伴随着压抑已久的啜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冰沫瑶轻轻拍着她的背,眉间浮现出一抹心疼,“小婷别哭我在这呢。”

冰沫瑶.你的手怎么了

美若婷.手机屏幕碎了,不小心划到的

冰沫瑶给美若婷清理完伤口后,美若婷依偎在冰沫瑶怀里。

美若婷.你们是不是也收到消息了?

冰沫瑶.我们都收到了,小暖去陪沸景瑜了

美若婷.那你们怎么一点都不震惊,好平静的样子

冰沫瑶和懒千俞两眼对视,眼见瞒不住,将真相告诉了美若婷。

冰沫瑶.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

冰沫瑶.只是喜奕辰不让我们告诉你

听到这番话,美若婷的眼神蓦然黯淡下去,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无声地打转,

美若婷.为什么...他是不是不信任我

冰沫瑶伸手抹掉美若婷的眼泪

冰沫瑶.怎么会呢,他那么在乎你

懒千俞.就是啊,美姐,你别伤心,喜哥就是太在乎你了

懒千俞.要知道,我们和你在喜哥眼里是不一样的

冰沫瑶.喜奕辰跟你解释了吗

美若婷.嗯,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美若婷.他现在一定很难过

美若婷.我以前在沸景瑜家还这么说他爸,我好后悔

美若婷将头深深埋在冰沫瑶的怀里,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随着抽噎不停颤动。

冰沫瑶轻轻揽住她,掌心轻拍着她的背,没在说什么。

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

江城夜晚的天空平静,浓黑得像化不开的墨,雨水滴滴答答落在江面上激不起丝毫涟漪。

闪着彩色霓虹的最后一班游轮缓缓驶入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轮渡港口,游人交织而下,交谈声被夜色吞没得所剩无几,喜奕辰手肘搭在冰凉的江边栏杆上,垂着颈,只能听到一两声大笑。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昏暗的路灯照不出明亮的影子,他望着乌沉沉的江面,渐渐觉得这个模糊的世界只剩他自己。

美若婷知道她所受的委屈都是因他而起,是会讨厌他的吧。

知道那个晦暗的满身尘垢的他,是会讨厌的吧。

知道她对他的信任被加以利用,是会讨厌的吧。

他太糟糕了,他好像没什么值得她喜欢的了。

雨滴砸在手背上生疼,喜奕辰抬起头,雨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大了,砸得他睁不开眼。

眼前的江面飘飘摇摇,像极了六岁那年风雨夜里他见过的榆阳通往南礼的长桥。

美若婷后来和他说过,那一晚他们像坐在漂浮在黑色海面的盒子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好在车灯开拓出一小片光亮,带着他们向前。

好在后来一切都在变好。

可是这一次,没有车灯,没有光亮,只剩他自己。

一切也没有在变好。

生活真的很苦,每当他窥见一点天光,便会招来一场暴风雨。

喜奕辰躬下腰,额头垂在手臂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耳边只剩空茫磅礴的雨声。

渐渐的,就连雨声也听不到。

直到衣服被人狠狠拽了下,身体被扯得一歪,喜奕辰睁开眼睛,阮乔气急败坏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她的嘴唇一张一阖,愣怔片刻后眉心紧皱,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拉到伞下,似乎是语重心长地说了什么,说了很久之后拍拍他的手臂带着他走。

喜奕辰轻皱眉头,听感慢慢回归,耳朵里似乎有一道蜂鸣声,那声音一直都在,像横在脑子里一条抹不掉的曲线,阮乔的声音就在这条曲线上下浮动。

“回去后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吃一颗感冒药,明天还有一场考试,可千万不要感冒啊。外婆那边你也不用担心,胡老师和她说你还在自习室,没带着手机。”

“外婆给我打电话了?”喜奕辰声音低哑。

“是啊,外婆问了胡老师你的表现,嘱咐你明天考试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好,说今天太晚了不用给她回电话。”

喜奕辰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又抿紧下唇。

雨伞不大,喜奕辰个子高,阮乔举得费力,以为他恢复了些人气,把伞塞到他手里,指尖触及到他的手时吓了一跳。

喜奕辰皮肤冰凉,和空气一样冷,浑身的衣服早已湿透,整个人透着一股毫无生气的苍白,只有眼底殷红一片。

“你可真的……”阮乔叹了口气,继续自己撑伞,路过药店时拐进去,买了温度计和退烧药出来。

“你夜里注意些,八成要发烧,烧起来就赶紧吃药,”她顿了顿,问:“还是美麟吗?”

喜奕辰愣怔片刻,摇了摇头,“不是他。”

“照片是美麟拍的,他找我的目的明确,是要挟我让我找沸泽锐去撤案,想要的是美远东的周全。事情没办好,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美儿。今晚这个人……”

想起晚上和美若婷的通话,喜奕辰低下头,喉咙梗塞到说不出话,他咬紧牙关,下颌线绷直,将眼眶的酸涩感逼回。

阮乔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美麟把消息泄露出去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你,我,还有……”

心里忽地一慌,握着伞柄的手一抖,雨水倾洒进来,阮乔收住声音。

喜奕辰垂着眼皮,从她手里接过伞,目光看向她。

阮乔咬着牙,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明天先考试,等考完试,我去查这个人是谁。”

喜奕辰没说话,沉默机械地迈着步子。

回到酒店时已经过了12点,室友正要睡下,被喜奕辰满身雨水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帮忙烧了一壶开水,喜奕辰谢过他进了浴室。

热水一遍遍冲刷着身体,直到身上暖和起来,浴室玻璃蒙上浓浓一层水雾,喜奕辰才从里面出来。

手机裹在裤子口袋里,也是湿的,喜奕辰拿到浴室用吹风机吹干,出来后插上电源线。

床头柜上一杯温开水,他抠了颗感冒药吞下,掀开被子平躺到床上,望着漆黑的夜。

室友已经睡下,微微打着鼾。

窗外的雨小了,打在窗玻璃上时几声脆响。

这些喜奕辰都听不到,他耳朵里的那道蜂鸣声仍在,伸手揉了几下也无济于事。

脑子里乱哄哄一片,美若婷受委屈时流着泪的眼睛,美若婷的哭声,外婆晕倒时的画面和殷殷寄托不停回放,他慢慢闭上眼睛。

明天还有考试。

要快点睡着。

明天还有考试。

要快点睡着。

明天还有考试。

……

这一夜极其漫长。

世界压缩蔓延成脚下的路,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喜奕辰走到四肢酸痛,走到全身无力,仍然没有走完。

四周黑漆漆一片,除了黑色,再看不到其他颜色。

周围静悄悄的,除了他的心跳和喘息,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这个世界只剩下我自己了吗?

这条路上只剩下我自己了吗?

喜奕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直,疲累地想着。

直到身体被人摇晃着醒来。

喜奕辰睁开眼睛,酒店房间的窗帘已经拉开,窗外天色昏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的室友穿戴整齐站在床边,目光关切地看着他,嘴巴不停动着。

喜奕辰拧着眉心要坐起来,身上软得使不上力气。

“几点了?”喉咙疼得难受,他嘴唇动了动,不确定有没有真的发出声音。

室友还在说着什么,喜奕辰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摁了几下也没亮,才反应过来大概是淋雨淋坏了。

他将手机放回桌上,挣扎着坐起来,熟悉的蜂鸣声回归,室友的声音跟着一起进入耳膜。

“你肯定发烧了,你带退烧药了吗?”

“哎时间不多了你赶紧起床,我得去餐厅吃饭了,我帮你带饭吧,一会儿你在车上吃。”

喜奕辰沉默地点了点头,道了句谢,也不知道室友有没有听到。

室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背上包快步出门。

头疼得像是要炸开,喜奕辰在床上愣着坐了一会儿,拉开抽屉拎出里面的药袋,他拿过退烧药,眯着眼睛翻找说明用量。

那些熟悉的文字聚在眼前,喜奕辰看了好一会儿才抠下一颗,就着杯子里的冷水服下。

最后一场考试上午8:00开始,7:30大巴车从酒店出发。

室友带的鲜肉包子温热,喜奕辰咬了一口,胃里忽地泛起一阵恶心,他勉力吞下后将袋子系上放在一旁,静静靠在座位上。

身体疲累得像是能随时倒下,脑子里嗡鸣声不断。

肩膀忽地被戳了戳,喜奕辰回过头,坐在他身后的阮乔站起身,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担忧地望向他,“先吃吧,补充体力。”

她撕开一角递过来,轻声嘱咐,“从现在开始,摒除一切杂念,什么都不要想了。”

喜奕辰看了她一会儿,沉默着点了点头,脑子里却还在转着美若婷哭泣的脸。

-

从考场出来是五个小时后,成绩还没出,最终的名单也没产生,一群培训生说说笑笑往校外餐厅走着,实际上谁也不敢真的松下那口气。

阮乔被一名女生拉着说了一会儿话后停下脚步,等走在最后的喜奕辰。

他整个人的状态很差,肩膀塌着,脸色苍白,像是几个小时未进水,嘴唇已经干燥起皮。

“是不是又烧起来了?”阮乔问。

喜奕辰垂着眉眼,摇了摇头。

“你带药了吧?”

见喜奕辰点头,阮乔放下心,“带药就好。吃完饭马上要去研学,晚上还要自习,自什么习啊,怎么考完试还不让人放松,这次考不进,以后谁还去碰竞赛题。”

两人说着走到路边,正逢红灯,阮乔转头去看喜奕辰,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犹豫了几秒还是问道:“你今天上午状态还行吗?”

他们私下里对过,喜奕辰前几次考得很好,名次预估不错,这次如果稳定发挥的话,进最终名单没有问题。

只是他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心。

正巧有车经过,喜奕辰看向前方没答。

阮乔正想着要不要再问,就看到他嘴唇颤了颤,下颌线紧紧绷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马路正对面,距离他们十几米之遥,美若婷正站在那里。

她似乎对江城的气温浑然不觉,身上只着单衣,清瘦的身影在熙攘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长发松散地垂落,被风一吹,如乱云般拂过她的肩头,却更添几分萧索。那张素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极了一只被遗弃在寒夜里的小猫,无声、孤寂。

车辆在眼前穿行而过,拉出一道道残影,喜奕辰愣愣地看向对面,牙关咬得发疼。

是她吗?

现在是真实的吗?

两边车辆慢慢停在斑马线前,等待许久的人群涌动,对面的女生迈开大步第一个冲过来。

离得近了,喜奕辰才看清,美若婷的眼皮肿着,眼眶发红。

她跑到他面前,嘴巴撇着,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喜奕辰,你混蛋!”

喜奕辰眼眶发烫,心脏酸疼成一团,耳朵里的蜂鸣声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他愣愣地看着她,沙哑的声线发颤:“再说一遍好吗?”

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下来,美若婷抬手去捶他肩膀,嘴上狠狠骂道:“喜奕辰,你混蛋!”

话音才落,她被扯到熟悉的怀抱。

喜奕辰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抱着她的手臂发着抖,搭在她肩头的下巴发着抖,眼泪落在肩膀上那一刻声音也是抖的。

“对,我是混蛋。”

世界上的声音如潮水一般退去,只剩下舒心的安宁。

卡.

敬请期待.

《喜美:情为何物》第七十七章.

呕吼吼519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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