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开的通道直接通往另一条路。
这条路依旧是罕有人为开凿痕迹的矿道,矿道的顶部并不平整,参差不齐的岩石仿若随时都会坠落,冷白的灯光晃动着,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
越往深处走,矿道越发狭窄,两侧的墙壁似乎在不断向内挤压。
就在拐角处,一颗惨白的骷髅头赫然出现在眼前。
齐铁嘴(躲到张海青身后)啊啊啊——
张海青见齐铁嘴害怕的样子,玩心上头,便将一旁的骷髅头拿下放到齐铁嘴怀里。
齐铁嘴(生无可恋)......
张海青(坏笑)就一个骷髅头,有啥好怕的。
玩归玩,闹归闹,墓还得盗。
张海青走到最前面,突然,一阵断断续续的戏曲回响在矿道里。
张海青(很熟悉)这声音在之前听到过。
张启山没错。
张海青(看向二月红)二爷,你要不对唱一下?
张海青的话让二月红哭笑不得。
二月红这声音似乎是从上面传来的。
张启山我们爬上去看看。
其他人一听,两三下爬到上面,只剩齐铁嘴和张海青大眼对小眼。
齐铁嘴ber,我怎么办啊?
张海青不是还有我陪你呢吗?
齐铁嘴所以你不上去就是为了陪我吗?
张海青沉默不语,手掌捂住对方的唇,指尖用力示意他。她熟练地抽出腰间匕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忽然,一阵风吹过,几缕碎发扫过耳畔,她凭借多年积攒出的直觉,足尖轻点地,旋身,匕首已稳稳抵住来者喉间。
齐铁嘴(惊恐)这,这是什么东西?
矿道昏暗无比,看不清来者究竟是人是鬼,只能隐约捕捉到人形的轮廓。诡异的是,他周身仿佛裹着一张不断蠕动的黑发织就的衣服,发丝像活物般攀附在脖颈、缠绕着四肢,掠过石壁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似乎听不到他们说话,只是呆呆地站着,身体时不时地颤抖着。
张海青目光扫到地上掉落的一串铃铛,她瞥了他一眼,快速将铃铛捡起来。
铃铛晃动的同时,来者变得不安,他嘴里嚷嚷着听不懂的语言,用力推开张海青,转身向矿道深处逃跑了。
张海青(猜测)是个人,估计是遗留下来的老矿工。
张启山我们顺着他的方向走,没准能找到什么线索。
张海青赞同地点头。
众人顺着脚印一路寻去,没一会儿功夫,就瞧见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那个人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他的双目被人刺瞎,头发长得惊人,凌乱地披散着,几乎拖到了地面,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布料上满是破洞,丝丝缕缕的布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老矿工左执弓..右搭箭....空中射定....
二月红(疑惑)他怎么会唱这个?这是我家的曲子。
二月红走到老矿工身边询问这曲子是从哪里来,可惜老矿工神志不清,根本没办法讲话。
张海青(拍了拍二月红肩膀)他被困这么多年,没和外人接触。
齐铁嘴(突然想到)二爷,你和他对唱试试,既然他在神志不清的时候都还记得这首曲子,那一定对他很重要。
二月红(点头)左执弓,右搭箭...
老矿工听到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曲子,激动地颤抖起来。
老矿工(神志不清)三米!三米!
张海青三米?什么意思?
老矿工立即爬起来,朝着矿道另一个方向走着,其他人见状跟了上去。他带着众人来到了员工宿舍,里面摆着几张上下铺,床褥被子已经发黑,空气中混杂着一股霉味、食物腐烂的味道和人体排泄物的味道,众人不禁皱着眉头捂住口鼻。
他很熟练地找到自己的床铺并坐在上面休息,还顺手将头发盘起来。
张启山看样子,他根本没糊涂。
张海青可能是惊吓过度了,还是让二爷多和他接触吧。
齐铁嘴就是,二爷会唱曲子,正好可以拉近关系。
二月红在和老矿工交流着,张启山和齐铁嘴坐在桌子上看地图,张日山在修整发电机。
张海青环视了一周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便找了张还算干净的床铺坐下休息,她将双腿搭在床边,后背依靠在床杆上,怀里抱着灵槐刀入睡。
齐铁嘴和张启山正商量着下一步怎么走,想要让张海青过来拿主意,转头就看见熟睡的张海青。
张启山算了,让她休息吧。
齐铁嘴哎,小青这股劲还真不愧是佛爷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