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青在地下是不会睡得好的。
又一次,她梦到了那些在张家痛苦的回忆...她的眼皮缓缓睁开,此刻矿洞里的呼吸声正此起彼伏。只有张启山的眉峰拧成一团,指节抵着太阳穴,在跳动的灯影里凿出一片阴翳。
张启山(察觉)怎么醒了?
张海青我守夜吧。
张启山你睡,我还不困。
张启山的声音低得像块浸了水的旧棉布,张海青明白他有些心累。
张海青(坐在他身边)我跟你出生入死七年了,从在长沙孤立无援到在长沙自立门派,我都数不清和你解决过多少麻烦,杀了多少人。
张海青(继续说)还好,现在还是我们一起解决问题。
张启山(被安慰到)辛苦你了。
张海青所以能给我加点工资吗?
张启山......
第二天,老矿工要带着他们寻找入口,他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走到一个箱子面前,吃力的打开,里面竟是一簇又一簇的头发。
老矿工(解释)之前我见过樱花人用这个来抵挡头发的攻击。
张海青知道这只是障眼法,但她并没有说破。
张海青一会儿我打头阵,大家都小心一点。
老矿工领着众人走到一处矿洞前。张海青握紧手电筒,往洞内探照,只见整个矿道的岩壁、顶部乃至地面,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头发,在光影交错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老矿工大家都小心,千万不要碰上面的头发。
张海青走在队伍最前端,当她身体靠近岩壁时,那些成团的头发丝突然如活物般震颤起来,像是触碰到某种禁忌般纷纷蜷曲着向后缩去,在石壁上拖曳出细碎的 “簌簌” 声。
她下意识顿住脚步,光束下,几缕黑青色的发丝末端还在微微颤抖,而在光触及不到的深暗处,岩壁凹陷处突然亮起两点幽绿的光斑 。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张海青将头微微转过,朝着身后的张启山幽幽说道。
张海青佛爷,没想到你长发的样子比女人还女人。
这句话在佛爷戴上头发的那一刻她就想说了,她现在很期待张启山的回复。
然而等待她的是死一般的静寂。
齐铁嘴(紧紧抓住佛爷的衣服,用口型向张海青传达信息)你——后——面——有——鬼——
张海青眉头微蹙,黑暗中,某种无形的存在正撕裂凝滞的空气逼近,每一步都带起细碎的石块滚落声。她脖颈后的汗毛突然炸立,那冰冷的气息裹着腐肉与铁锈的腥甜,混着潮湿霉味,如同浸泡多日的裹尸布般缓缓覆盖在脸上。
她感到头皮发麻,如果猜得没错,这应该是碰到血尸了。
“砰——砰——”
张启山见情况不妙,立即掏出手枪朝着那浑身是毛发的血尸开枪。
张海青跑!
话音刚落,浑身缠结着黑色毛发的血尸似乎被惹怒了,它的脖颈扭转 180 度,腐烂的嘴唇撕裂至耳根,沾着腐肉的手臂如铁鞭般横扫而来。
张海青就地翻滚避开,碎石在血尸利爪下迸溅成齑粉,飞溅的石屑划破她的脸颊。她反手扣住血尸关节猛力一拧,脆响中对方脱臼的手臂诡异地垂落。
然而诡异的是,那本该瘫软的肢体竟重新塑形,断骨处发出咯吱的声音。
张海青喉咙滚动,如果这样打下去,她自己会因为体力耗尽而被血尸撕碎。
血尸继续朝着张海青攻来,张启山一把拉过她躲避血尸的攻击。
张启山小心!
张海青这玩意打不死,找致命的。
张海青在抽出背后的灵槐刀之际,血尸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咬来,她侧身避开,用刀背将血尸拦截在一旁,张启山见状抽出腰间匕首,刀刃精准刺入血尸脖颈。
浓稠的黑血喷涌而出,但血尸仍在疯狂挣扎,张海青咬牙将刀锋插进血尸心脏并狠狠搅动,血尸的嘶吼渐渐微弱直到没了气息。
张海青这才松口气,并一脚踹开血尸拔出灵槐刀。
张海青这估计是樱花人的试验品,你信不?
张启山(蹲下来查看血尸)所以我们要尽快查清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不然长沙城就要危险了。
猛然间,原本瘫软如烂泥的血尸轰然震颤,随着一声脆响,那颗几乎要从脖颈脱落的头颅,竟以违背常理的角度缓缓升起。
张海青抬起刀刃用力将血尸的头砍断,那颗头犹如皮球一般滚落到张海青脚边。
张海青快跑,一会它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