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青愣在原地,还在疑惑这个腐肉大哥到底要干什么,黑瞎子急忙赶来。
黑瞎子发生什么了?受伤了吗?
他没有职责张海青没按时回到汇合点。
张海青将手里的半截红绳给他看。
黑瞎子怎么回事?
张海青(神色凝重)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块腐肉,它是人变得,而且它似乎不想伤害我们。
黑瞎子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的意图。
黑瞎子你是说,伤害唐锦的另有其怪?
张海青不知道,你找到其他人了吗?
黑瞎子(点头)杨泰受伤了,陈一啸找不到。
张海青去看看。
杨泰的伤势不算严重,包扎一下还能行动、
张海青让他将来龙去脉告诉她。
杨泰我一睁眼就就到这里了,但这里就跟迷宫一样,我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你们,后来我隐约听见了脚步声,这想过去看看,结果一个黑影突然闪现,将我撞伤之后就消失了,它的速度很快。
张海青有刺耳的声音吗?就像这样。
她用指甲划着石砖,发出一阵让人难受的声音。
杨泰没有。
张海青(蹙眉)先不管陈一啸了,先去找腐肉大哥,我总感觉它要告诉我点什么。
她领着两人走进右侧的墓道,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那股奇怪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但是先前出现在地面的那条裂缝,竟消失得无踪无影,不过她也没在意。
张海青腐肉大哥?
她的声音在墓道里回荡,但周围却是一片死寂。张海青继续往里走,那股奇怪的血腥味越发浓烈。
黑瞎子青青,我看见它了。
张海青怎么?
黑瞎子它好像...死了?
张海青心一沉,暗叫不好,她立马跑过去,果然在墓道的角落里,那团腐肉一动不动,身上的瘤体已经干瘪发皱,身体像被抽干了血肉的皮囊瘫在地面上。
张海青(蹙眉)怎么回事?
杨泰(看清腐肉,惊呼)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
黑瞎子(有一丝不耐烦)别喊了,它已经死了。
张海青难不成是别的怪物干的?
黑瞎子(注意到腐肉手臂上的伤口)这里少了只手,看伤口的平整度,是刀伤。
张海青(挠头)这个是我干的,但我没杀它。
黑瞎子干得好!
张海青(叹气)哎,线索断了,歇会吧。
她依靠在墙壁上,休息着,黑瞎子见状,也跟着坐地上休息。
杨泰(不解)我们现在不应该再去找线索出去吗?
黑瞎子杨大哥,这你就不懂了,你现在有头绪吗?
杨泰没有。
黑瞎子有线索吗?
杨泰没有。
黑瞎子你现在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身上疼不疼?
杨泰好像有点。
黑瞎子那就先休息休息,没准儿一会儿就灵光一闪了。
杨泰好像有些道理。
就这样,三个人瘫坐在地上,休息着。
张海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古墓有这么多条墓道,而且每个墓道的形式都相同,那墓主人是什么用意?包括墓道里突然出现的裂缝以及到底是谁杀死了腐肉大哥,为什么要杀死腐肉大哥......
突然,张海青有一个莫名的想法。她撇了一眼摊在地上的腐肉大哥,记得腐肉大哥在逃走的时候拿起了地上的断手。
没过一会儿,张海青旁边出现了鼾声......
休息只是身体休息,脑子可不能休息。张海青从未说脑子也要休息啊!她一巴掌将黑瞎子拍醒。
黑瞎子(惊醒)怎么了?
张海青我问你,如果我把你手砍了,你会捡起你的断手带走吗?
黑瞎子如果能接起来的话,那就带走。
杨泰(出声打断)不可能接起来的!我半辈子都在当雇佣兵,多少人缺了胳膊少了腿想接回来都不可能!肉跟筋都断了,现在的科技怎么可能接起来!
张海青腐肉大哥把唐锦的红绳给我,我问它你是不是把唐锦吃了,它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他在摇头。
黑瞎子你是说,腐肉大哥有正常人的思维?
张海青既然是正常人思维,那它捡起断手,是不是不符合常理了?
张海青而且,它的断手也不在身边了......
黑瞎子朝着那腐肉望去,竟然真的没有断手。
杨泰有人把它杀了,然后拿走它的断手?
张海青眼睛一亮。
黑瞎子(笑)可以啊,杨大哥。
杨泰(嘿嘿一声)那它断手有什么用?又不是唐僧肉。
张海青起身走到腐肉大哥身旁,说了句对不住了,随后拔出刀将它另一只手砍下。
既然有人拿走,那她也拿走,跟着大部队走总不会出错。
她指尖贴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摩挲,一寸寸探寻着,想要找出机关。
指腹突然在一块墙壁的边缘处顿住,这里的凹陷比别的地方深了半分,但是凹陷处很小,只有非常细的手指才能伸进去。张海青的眸子闪了闪,将腐肉大哥的手指放进,随后加重力道按下去。
“咔嗒”一声,杨泰脚底下的地面出现一道裂缝,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
这条裂缝和张海青看到的那条一样,不过里面不再冒出阵阵红烟。
黑瞎子我下去探探路。
张海青将绳子递给他。
黑瞎子栓好绳子跳进缝隙里。下落的风灌得耳朵发疼,他借着岩壁凸起的棱角蹬踏缓冲。
下降约莫七八米时,黑瞎子感受到潮湿的气息,他放开绳子稳稳地落在地上,又用手电照了照头顶的绳子,示意他们下来。
张海青空气里有潮湿的味道,而且还有股腐败味。
黑瞎子这里深埋地下,容易储备水源。
这里和上面截然相反,全是天然形成的岩石,高低错落,形态各异。越往里走,空气中的湿气重了许多,岩石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摸上去冰凉湿滑。
张海青如果长孙渊埋葬在这里,那很合理。
黑瞎子这里除了潮一点,臭一点,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杨泰(好奇)那你们知道那个腐肉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这样。
张海青它对上面的迷宫很熟悉,看样子已经在那生活很久了,而且那里没有食物和水,也就是说它不需要进食。
张海青而且它对我们没有恶意,所以它应该不是什么守墓人,估摸是个盗墓贼,然后误触了这里的东西变成这样了。
杨泰(心里打鼓)我...我可不想变成那样啊!
黑瞎子(坏笑)这里的空气应该是有毒的,没准儿是找不到出口,长期吸入这些有毒气体变异了呢?
张海青憋着笑走在前面,没有理会黑瞎子的恶趣味,不过杨泰倒是真被吓到了。
三个人在狭长的隧道里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张海青顿住了脚步。
黑瞎子怎么了?
张海青前面可能是主墓室。
她看向黑瞎子,神情复杂,她喉间动了动,本想说“小心身边人”,话到嘴边却成了“路有些滑,小心脚下。”
黑瞎子会心一笑,给了她个放心的手势。
都是活了百年的人了,见惯了物种的多样性。
张海青深吸一口气,走出隧道口。
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由得愣住。这个地方是个天然的石室,周围四周放置着晶石,光束照进去的瞬间,整间石室变得敞亮,旁边有一片不小的水洼,水面静得像块墨玉。
岩壁是被精心打磨过,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石室中央放置着一口棺材,而棺材旁站着个身材削瘦的人,是陈一啸。
杨泰(走上前骂道)你死哪去了?!
他扒拉着陈一啸,就在陈一啸转头的那一刻,杨泰身体僵硬在原地。
陈一啸的脖颈出有一排明显的牙印,上面渗着血,他的面庞已经腐烂,五官像是被融化了一样,肚子也比先前大了一圈,不过还能看出他在狰狞地笑着。
杨泰心里一震,使出浑身力气条件反射地甩开他。
陈一啸像抛物线一样被甩出去,身子落地时翻滚了几下,最终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杨泰(惊魂未定)他怎么变得这样了?
张海青被腐肉大哥咬了吧。
她说着,走到棺材面前。
这口棺材通体漆黑,像是玉石打造的,表面冰凉光滑,甚至能隐约映出人影,棺身四周没有任何雕刻,远处看就好像是个普通的黑盒子。
来都来了,不开棺说不过去了,张海青的手放到棺材板的那一刻,扣扳机声响起,黑瞎子瞬间做出反应将张海青拉到怀里。
杨泰(看清来人)唐锦?你不是被吃了吗?
唐锦(握紧枪对准他们)不许动!不许靠近棺材!
张海青好好好,我不靠近,我走。
说完,她拉着黑瞎子走到角落里抱头蹲下,有个俊杰的人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杨泰见他俩躲在角落里了,自己也跟着躲起来。
黑瞎子(小声哔哔)那可是我的五百万啊!
张海青(小声哔哔)黄雀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唐锦(用枪抵住张海青的脑袋)你,去给我开棺。
张海青心里发出感叹,这女人还算是有点脑子,知道找个人当炮灰,不过嘛,她识人不准,张海青可不是什么炮灰。
她无奈地走到棺材旁,用撬棍将棺盖撬开,随后将棺材板一掀。
唐锦见状,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漂亮的脸蛋上露出贪婪的笑,眼睛像饿狼盯着肥肉一样死死盯着那口棺材。
唐锦五百万......至少五百万...不,不止,这些东西肯定不止!
棺材里是一具干尸,身上穿着华丽但褪色的锦袍,这人应该就是长孙渊了,他双手交叠在胸前死死攥着一卷册子。册子是木制的,边缘早已磨损,而且年代久远,大多都已经散架。
唐锦的目光落在那本册子上,贪婪的笑意更重了几分,她拿起册子,又将干尸身上的珠宝扯下塞进包里。
但她开心不了多久,不过片刻功夫,唐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成了一副诡异的、似笑非笑的模样。
她的瞳孔骤缩,原本盯着棺材的目光转向张海青,她的手臂此刻已经长满了黑色纹路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满全身。
唐锦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海青拿起棺材里的玉扳指戴在手上,又拿走她的包挑了几个对心思的物件。
唐锦你为什么没事?
张海青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人专门干这一行。
最后,张海青也没有再挑,而是将值钱的东西都装进唐锦的背包,随后跨上包招呼那俩人离开这里。
路上,黑瞎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黑瞎子嘿嘿,我的五百万~
张海青找到一个顺眼的位置打了个盗洞。
张海青我说黑瞎子,你以后能不能少接这种没有含金量的活?
黑瞎子(擦拭着玉扳指)这还不够有含金量吗?
张海青用迷宫当幌子来迷惑住盗墓贼,得亏我演技好能演他们一道,不然我真会笑场。
杨泰两位,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
黑瞎子(揽住杨泰的肩膀)杨大哥,你就当我俩是穷凶极恶的大好人。
回到酒馆后,张海青将部分东西分给杨泰,剩下的就全丢给瞎子了,瞎子笑得可开心了。
在西部待了没几天,张海青收到吴邪的短信,她准备收拾东西就走,没打算跟黑瞎子告别。
但是——黑瞎子自己发现的,这可不关她事。
黑瞎子(冷脸)你要去找那个吴邪是吗?
张海青对,他那么单纯,我不放心。
黑瞎子我也容易被骗啊!
张海青(带着怀疑的眼神)你?你不坑蒙拐骗别人就不错了。
黑瞎子气不过,上前一步摁住她的脑袋一顿亲,张海青努力挣扎着。
张海青你再这样,我就找小副官去!
黑瞎子你不许找他!
张海青(故意气他)小副官是我白月光!
黑瞎子(攥紧拳头,咬牙切齿)你不许找他!
张海青反正不找小副官就找小邪,你选一个吧!
黑瞎子(妥协)那你找吴邪去吧,你要跟他保持距离!
张海青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