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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夏狼狈地回到教室,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在米色地砖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洼。
那枚粉色发圈终于被她找回,此刻正紧紧攥在手心里,硌得掌心生疼。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看啊,落汤鸡回来了。”
“听说她找了一上午那个破发圈...”
“有病吧,真不想和她一个班。”
江稚夏低着头走到自己座位前,课桌上用红色马克笔写满了不堪入目的字眼,她机械地掏出湿巾擦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忽然间,后领被人狠狠拽住,勒得皮肉生疼。
江稚夏还没反应过来,一记耳光已经重重落在左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炸开,她眼前闪过一片白光,踉跄着撞翻了椅子。
未知(红发女):“江同学,有人在找你。”
走廊的瓷砖倒映出她被拖行的身影,红发女拽着她的衣领往厕所方向走。
路过拐角时,江稚夏突然瞥见值周老师的衣角从转角处飘过。
江稚夏“老……”
呼救声还没出口,一块带着刺鼻香水味的手帕就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温記姝不知何时出现在另一侧,掐着她胳膊内侧最嫩的肉旋转了半圈,疼痛让江稚夏眼前发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温記姝“嘘...好学生不是最要面子吗?”
温記姝“让老师看见你这副样子多不好。”
温記姝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歪斜的领口露出锁骨处那个小小的蓝色蝴蝶纹身。
厕所的荧光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声,江稚夏被推搡着撞上洗手台,后腰磕在大理石边缘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周围全都是她熟悉的面孔。
还没缓过来,下巴就被尖锐的指甲挑起,草莓味唇彩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那人笑的妩媚:
宋虞“江稚夏同学…”
宋虞“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烙个对称的酒窝,会不会更可爱呢?”

说着,她指尖夹着的香烟,逐渐逼近江稚夏的脸。
烟头的热度已经能感受到,江稚夏瞳孔骤缩,她能看到宋虞眼中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
过去几个月,她默默忍受了宋虞的各种刁难:被故意泼湿的课本、锁在厕所隔间、书包里出现的虫子等等。
但这次不一样。
宋虞要毁掉她的脸!
就在炽热的火星即将燎上脸颊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从心底爆发:
江稚夏“别碰我!”
江稚夏用尽全力推开宋虞,对方猝不及防向后倒去,香烟从指间滑落,在空中划出暗红色的轨迹。
宋虞“啊——!”
宋虞的尖叫声刺破耳膜。
香烟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滚落,火星在白皙皮肤上烫出一串红点,最后掉在地上,青烟袅袅升起。
宋虞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臂上迅速浮现的红痕,疼痛让她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一团。
江稚夏没有停留,她扭头就跑,耳边全是宋虞痛苦的呻吟和其他女生慌乱的喊声。
——
直到跑进教学楼,江稚夏才敢停下来喘气,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撞破肋骨逃出来。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走廊的窗户反射出她苍白的脸,右脸颊有一小块发红,但幸好没有真的烫伤。
“报告。”
在寂静的教室内,江稚夏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
语文老师王梅从教案上抬起头,目光在女孩身上停留,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未知(王老师):"又迟到?"
未知(王老师):“这周第三次了。”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王老师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女孩凌乱的刘海和湿漉漉的袖口上逡巡,似乎在揣摩事情真相。
但最终,移开目光,闷闷地说了声:
未知(王老师):“进来吧。”
江稚夏走向座位,能感觉到全班四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射向自己,那些目光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前面就是贺峻霖。
当她经过他身边时,闻到了淡淡的薄荷香气,那是他常用的那款洗发水的味道。
贺峻霖低着头,似乎在全神贯注地研究课本,但江稚夏注意到他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了一道无意义的曲线。
未知(王老师):“苏轼在文中表达了…”
王老师正讲得入神,却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门边露出教导主任略显严肃的面容,他朝王老师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
王老师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镇定,转过身对学生们简短地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说话声,像被释放的蜂群。
江稚夏没有参与任何讨论,从书包里抽出数学试卷,正在全神贯注地埋头于题海中,但却被最后一道大题难住了。
她咬着笔帽苦思冥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滑到试卷中间。
江稚夏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上面是贺峻霖工整的字迹,详细列出了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思路和步骤,甚至还在旁边标注了容易出错的注意事项。
江稚夏“谢谢。”

贺峻霖僵硬地转过头,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只有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他的紧张。
心跳似乎也加速了几分。
他轻轻地咬了咬嘴唇,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和羞涩。
贺峻霖“不用谢。”

在贺峻霖的点拨下,江稚夏没过多久便将那道令人头疼的难题解开,而后轻轻呼出一口气,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可就在这个时候,脑海中猛地闪过刚刚在卫生间里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倏地一紧,宋虞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复自己…
与此同时,宋虞坐在医务室里,校医正在为她处理烫伤。
消毒水刺激伤口的疼痛让她不断倒吸冷气,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再发出丢人的叫声。
#宋虞“会留下疤痕吗?”
宋虞盯着已经开始泛白的水泡,声音冰冷。
未知(校医):“及时处理应该不会太明显,但短期内肯定会留下痕迹。”
校医推了推眼镜,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宋虞手中的烟盒。
未知(校医):“学校禁止吸烟,宋同学。”
#宋虞“这是从别人那里没收的,老师。”
#宋虞“我正准备交给学生会呢。”

校医显然并不相信女孩的话,却也未再多言,只是继续包扎着伤口。
宋虞的目光透过医务室的窗户,眼神变得阴郁,手臂上的疼痛不断提醒着她今天的耻辱,她已经在脑海中构思了十几种让江稚夏生不如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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