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刺鼻的烟味钻进鼻腔时，叶嘉泉正陷在半梦半醒的混沌中。

他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往身旁的热源蹭去，却扑了个空。

被子另一侧已经凉了，只有枕头上凹陷的痕迹证明有人躺过，他勉强睁开酸胀的眼睛，阳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带。

"咳咳——"

第二缕烟味飘进来，叶嘉泉彻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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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睡衣皱巴巴地挂在身上，领口大开*************

阳台方向传来打火机的咔嗒声。

叶嘉泉猛地抬头，透过玻璃门看见萧烬倚在栏杆上的背影，晨风掀起他黑色睡袍的下摆，露出结实的小腿肌肉。

最让人恼火的是，阳台门居然大敞着，冷风裹着烟味长驱直入。

"萧烬！"

***************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脚掌接触瓷砖的瞬间，他疼得缩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快步走向阳台。

宿醉般的眩晕感袭来，他不得不扶住门框稳住身体。

"要抽滚出去抽！"

这一声几乎用尽他全部的力气。

嗓音比平时哑了八度，尾音还带着破音，萧烬转过头，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到一半，灰白的烟灰要掉不掉地悬在末端。

他挑了挑眉，目光从叶嘉泉炸毛的头发扫到发红的脚趾，最后定格在那双气得发亮的眼睛上。

烟头在栏杆上摁灭时发出细微的嗤响。萧烬顺手把窗户推到最大，冷风呼地灌进来，吹得叶嘉泉一个激灵。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腾空——萧烬单手托住他的臀腿，像抱小孩似的把他往上颠了颠。

"放我下来！"叶嘉泉条件反射地环住对方的脖子，这个动作让睡衣下摆卷到了大腿根。晨风直接吹在皮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气得用膝盖顶萧烬的腰，却因为牵动酸痛的肌肉自己先疼得抽气。

萧烬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带着淡淡的烟草苦味："这么生气？是真讨厌我了？"

"对！"叶嘉泉梗着脖子，故意把脸别开不看他。

这个角度让萧烬清楚看到他耳后没擦干净的痕迹，已经变成暗红色，在瓷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真的不原谅我了？"

"不原谅！"

萧烬突然停下脚步。叶嘉泉感觉托着自己臀部的手收紧了一瞬，接着就听见那个低沉的声音贴着耳骨震过来："那我们......离婚？"

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叶嘉泉的瞳孔骤然收缩，搂着萧烬脖子的手臂僵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先是困惑——萧烬从来不开这种玩笑；然后是震惊，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最后所有情绪都化成酸涩的液体涌上眼眶。

萧烬看着怀里人瞬息万变的表情，嘴角不自觉上扬。

叶嘉泉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下唇被咬得发白，当第一滴泪砸在锁骨上时，萧烬才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了。

"骗你的。"

他赶紧用鼻尖蹭了蹭叶嘉泉发红的耳垂，"我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就被一记拳头打断。

叶嘉泉的拳头软绵绵砸在他肩上，与其说是打人，不如说是撒娇，但眼泪却越掉越凶，很快打湿了萧烬的衣领，昨晚哭肿的眼睛又开始发烫，叶嘉泉把脸埋进对方颈窝，抽噎着骂："混账...王八蛋..."

客厅的餐桌冰凉。

叶嘉泉被放在上面时，大理石台面的冷意透过单薄的睡衣直窜上来。他死活不肯松手，两条腿紧紧夹着萧烬的腰，仿佛一放手对方就会消失。

眼泪顺着下巴滴在萧烬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我错了。"萧烬用拇指抹去他脸上的泪痕，触到一片湿冷，"再也不说了。"

叶嘉泉吸了吸鼻子，突然拽过萧烬的衣领狠狠咬*****。

这一下用了十成力，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萧烬疼得倒抽冷气，但没躲，反而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留印子了。"叶嘉泉盯着那个渗血的牙印，声音还带着哭腔，"我的。”

萧烬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他吻掉叶嘉泉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尝到咸涩的味道："嗯，你的。"

阳光渐渐爬满半个客厅，灰尘在光柱里缓慢浮动。

叶嘉泉终于平静下来，只是偶尔还会打个小哭嗝。萧烬的手掌在他后腰轻轻揉按，恰到好处的力道缓解了肌肉的酸痛。

"腿还疼吗？"萧烬问。

叶嘉泉瞪他一眼，报复性地把鼻涕蹭在他肩膀上："你试试*********..！"终究没好意思说完，耳尖先红了。

萧烬闷笑着把他抱下来，这次叶嘉泉乖乖站好了，只是膝盖还有些发软。早餐的香气从厨房飘来，是萧烬刚才热好的牛奶和烤面包。

叶嘉泉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手指始终揪着对方衣角，像怕人跑掉似的。

当萧烬转身递来蜂蜜时，叶嘉泉突然小声说："以后...不准提那两个字。"

玻璃杯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

萧烬郑重地点头，把他的手包进掌心。

"嗯，死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