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这一切后,天樱宿牵着葳蕤先向寝室走去。穷绝也跟在她们身后,一同走向女寝。“在这儿等我们,我有屏蔽仪在,能够自保。”她回头看向自己的爱人,“我们理完就下来。”穷绝颔首,静静地等候在楼前。两声校园卡刷过的声音,葳蕤引着她一同回到了寝室。上三楼,她转动钥匙,领着人进了门。
房里面安安静静,葳蕤引着她走到自己位置。“你家里的事比较着急又比较难以处理,多带几件洗换的衣物吧。”天樱宿闭上眼,“待会儿我带你离开。”葳蕤点点头,动作利落地收拾着,大行李箱,四套换洗的衣物,以及一些小饰品和文具书籍。随后,她抽出一张便签开始写字,写完之后放在了桃夭的桌子上,然后,她背着书包拎着箱子匆忙地一撩长发看向她:“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天樱宿点点头,伸手接过她的箱子,拉着闻言疑惑的人向外走去:“我们从这边的楼梯走。”然而关了门,她立刻转了方向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轮子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握着的手紧了紧,葳蕤放下心来,加快了脚步与她并肩。
刷了卡出了楼,她们从大门出来。天樱宿一眼就看到了等候的爱人——爱人也目不转睛地等候着她们。
穷绝看向她们并伸手示意:“需要我来拎箱子吗?峰爻和羽锺先一起回家去了,说去做饭,峰爻晚上还有课。葳蕤小姐,我和阿樱往北大门送你离开。”“多谢了,煙穷将军。”葳蕤点点头,牵着天樱宿的手,一同走在路上。“我们走偏一些,清穹,我来引路。”天樱宿看向她的爱人,穷绝会意,尽可能地放轻了轮子在地面磕磕碰碰的声音,跟在她们身后。
瓷砖铺成的小路上花瓣落满,他们三人也默契地一言不发,四下寂静。
忽然,在影影绰绰的灌木丛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天樱宿和葳蕤相视一眼,她凑过去轻声道:“这条路,葳蕤,你引路,清穹会护送你离开,我打算听听他们在讲什么。桃夭他们已经失踪,现在的这个桃夭,不可能是她本人。你放心,我有许多保命的法子,别担心我。”她说罢,回头,穷绝会意,也没有多犹豫,向葳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们一前一后一起离开。
她默默站在原地,放出风力场,悄然展开了羽翼,将他们的话语纳入领域。
“还没有动静,我们还要找什么人?”“还有她的几位看似陌生的朋友,但是好像不是与她很近。”“那还得费点工夫。这一次,我们定要她身败名裂!有阵法的加持,我们或许还能让军场直隶名誉扫地!”“那如果我们所做的一切都顺利,是不是能让贵族的格局大改,也能够加剧贵族和平民的矛盾?”“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兵不血刃地获得那颗璀璨的神力之源进献神明以获得神赐,此后步平青云——啊,想想都如身在梦中!”她一边开了录音功能,一边默默攥紧了拳头,还不能动手还不能动手,放长线钓大鱼,自己必须按捺住!
越听越气,也越听越心惊——她终是避无可避地加紧了脚步。真是龌龊的存在!一路上相安无事,她脚步飞快地与他们会和随后故作平静地与他们走到了北大门。随后,一阵大风刮过,天樱宿伸手召唤了长风来遮掩他们的行踪。
时空的屏障闯入不速之客,涟漪阵阵,天樱宿回头看向她:“欢迎来到早樱双筑,葳蕤,我先带你去安顿一下。清穹先回家,我待会儿会带着葳蕤一同过来晚饭。”穷绝颔首,向主楼走去;葳蕤点点头,跟着她一同进了副楼。
“原来早樱双筑的排列不是这个模样,副楼原先跟主楼以二楼的空中走廊相连,后来因为二楼我和两位阿兄商量了一下,冬假里我们对双筑做了修改,让副楼独立于主楼,作为待客以及朋友们居住的地方。”天樱宿点了点头,拎着她的箱子走在前面,“葳蕤现在还是客人,请随我来,一楼二楼做客房,三楼四楼做固定房间。你里面可以稍作布置,让自己住得舒服些。早樱双筑有时空屏障,你在这里是安全的,别担心。至于桃夭她们,就交给我们吧,不会有事的。我晚上还要陪阿兄去上课,你若是觉得一个人无聊,也可以去我家找清穹聊天,清穹晚上在家里守着的。”
“煙穷将军啊……还是算了吧,我本身也不是什么爱热闹的人,不过……这边出门方便吗?”她一边理着衣服,一边问。“出门方便,进门不方便,你只要跟着双筑中的任何一位一同便可以进入时空屏障。”天樱宿靠着墙壁,她说着拂袖间伸手飞出数十颗血珠,它们在半空中化做一串鲜红的手串,自发地盘在了她的手腕上,被衣服的袖子遮盖,“这是我的血,我的神器认识,双筑在感应到这一串珠子之后便会自动放行,你能够自己回来——我的课多,在圣城时间也长,恐怕不能做到时刻保护。此外,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这一串手链,也足够作为我定位的锚点。如果你也桃夭她们一样被他们劫走……那贵族就是真的颜面扫地了。”葳蕤摇摇头,她放下自己的衣物,伸手抱住她:“我们会帮你作证,不要管那些风言风语!”“嗯,对了,所以来主楼吃晚饭吧,也不知道我两位阿兄去买了什么东西。”天樱宿伸手揽过她的肩,“葳蕤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解决了气氛还算轻松的晚饭,天樱宿最终还是目送自家阿兄一个人出了门。
“这么大的事……谁敢假冒宿宿?宿宿身上那么多独特的象征,他怎么能够一一模仿过来?”皇羽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无法理解,他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姑娘。“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像阿兄锺阿兄还有清穹一样对我了如指掌啊。”天樱宿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收尾的论文,仔细看着错字、格式和逻辑,“我再把论文修改一下,待会儿去看看葳蕤。”“那宿宿还放心她一个人去?”皇羽锺坐起身子,问。“我不想打草惊蛇。”天樱宿叹了口气,“而且我感觉清穹不会喜欢任何人打扰我们的相处。”
“我的喜好先放一边,阿樱,看桥梁的群里。”穷绝洗净了盘子走出来,语气难得慌张,“已经有人在桥梁下面留言说你草菅人命了。”“嗯?”天樱宿一愣;而皇羽锺迅速打开了桥梁计划的界面,看着密密麻麻的投诉信,蹙起眉:“这件事已经闹得这样大了?”“看日期都是刚刚的,现在还在更新,帖子里也都是。”穷绝安稳地坐下在天樱宿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那个顶着阿樱面容的人着实败坏了阿樱的名声。”
“桥梁群里也在说。”天樱宿认命地拿起手机,叹了口气,“虽然朋友们都知道我,但是那群不知道的人呢?我有口难辩。”皇羽锺默了默:“至少在朋友这边,你可以和她们说你的难处。不是吗?”
我想知道这件事是谁泄露出去的。
唔……我也是听谣传的,但是桥梁私信不少,很不说是有人在造势。
但是我感觉天樱不会轻贱任何一条人命!
对啊,连先祖出于生存而产生的暴力血腥都要背负在肩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轻贱任何一条鲜活的生命?天樱,天樱,你告诉我们好不好?
我没有收到她们的求助,清穹也没有。有人冒充了我们的模样欺骗了那些相信我们的人,他们要既毁我名又毁我身——要我们贵族四分五裂,要贵族和平民矛盾再度激化。我听到了他们的布局,但是后面的话太肮脏龌龊,同时也让我无法遏制我的怒火,我怕打草惊蛇,便先悄悄离开。
这段录音是我借助风力场录下来的,你们听一下。军场的屏蔽仪有一个在我手上,不要奇怪。
皇羽锺外放了那一段音频,穷绝则搂着她静静听着,那只手一遍遍顺着她的背,生怕她动怒将自己折损。
好一个栽赃嫁祸!
平民不知贵族面目,他们这样真的很有可能得逞。而一旦得逞之后,我们想要重建这份信任就非常困难了。
我感觉他们既然敢私信发上百封邮件给我们,想来他们也觉得时机已到或者已经暴露——你说这段录音我们放上去,能够让他们相信吗?
当你不被人信任时,哪怕你有铁证如山的证据,他们也不会认,这是平民的悲哀。
那我们怎么办,就干坐着?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忙,将那些个冒充的人一个个抓起来。在我们抓获第一个之后,溟伽,你的活就来了,我希望你能够在这些电子设备中拼凑出一个合理的画像;替我们将这些人的实际面貌揪出来。
宿宿和穷绝则静观其变,时机一到立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