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这才发现自己还死死攥着他的衣襟,猛的撒手,却被他更快地握住手,按在自己胸口。隔着布料,她能清晰地摸到他的心跳,和她的一样快,一样乱。
昭宁藏海……
她声音发颤,带着点被戳破心思的慌。
藏海却没再逼她,只是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角,气息混着槐花香落在她脸上,声音轻得像叹息。
藏海没关系,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发烫的手背,一字一句,清晰得像刻在风里。
藏海反正,我喜欢你。
昭宁猛的抬头,撞进他眼底。那里头没有玩笑,没有试探,只有满满的认真,像把整个夜空的星子都装了进去。
昭宁你……
她张了张嘴,却被他轻轻按住唇,藏海的指尖带着夜露的微凉,却烫得她唇瓣发麻。他忽然笑了,眼尾弯起,月光落进那汪笑意里,漾出细碎的银辉,温柔得像浸了蜜。
藏海逗你的。
昭宁一愣,她猛的拍开他的手,转身时肩头微颤,却没忍住唇角那点藏不住的、又气又笑的弧度。夜风卷着槐花香,把藏海低低的笑声裹了进去,像撒了把糖在月光里。
庄之行随拾雷、观风刻苦训练,两月间技艺日臻娴熟。步打球赛如期而至,他与三名官宦子弟组队,红队开局连进两球,队员嘲讽不断,庄之行压怒火冲锋,连拦数球,蓝队士气大振、协作破局,终获胜利。
八公子编皮影戏宣传,押蓝队者获利颇丰,庄之行声名鹊起。庄庐隐大喜,蒋襄、庄之甫说风凉话,藏海帮庄之行说好话并说要去祝贺,庄庐隐携藏海同往。
赛场之上,庄庐隐盛赞庄之行,曹静贤奉旨颁奖,见藏海似曾相识,欲收入麾下,庄庐隐婉拒。曹静贤宣旨封赏后,庄庐隐告诉藏海:曹静贤心狠,入其督卫府难出,令藏海选宝贝送曹府,藏海正欲借此接近查第三仇人,欣然应下。
曹静贤疑藏海非平庸之辈,随即派义子陆烬查藏海底细,义女陆烟盯梢,令查实问题便当场诛杀。
藏海得知曹静贤起疑,陆烬查探后只身返京,因怕暴露身份,暂不杀陆烬,待其回京再做打算。
藏海到王府寻昭宁,却被告知她往枕楼去了。他转身赶至枕楼,刚进门便撞见香暗荼。
香暗荼藏大人找阿宁?我来为你引路。
藏海有劳香老板。
香暗荼笑得促狭,侧身引他。藏海跟着穿过回廊,绕过垂落的竹帘,便见雾气蒸腾的汤池边,青石铺地映着水光。
池中端坐的人影被水汽笼着,鬓边珠花随动作轻晃,正是昭宁。
他猛的顿步,耳尖腾的烧起来,脚像钉在原地,竟忘了转身。池中的昭宁已抬眼看来,水雾漫过肩头,脸颊泛着薄红,撞见他的目光时,惊得睫毛一颤,下意识便往水里缩了缩。
水面漫过她的肩头,将半露的颈项藏进涟漪里,只剩锁骨处的水珠顺着弧度滚落,混着雾气,看得人眼花。
昭宁香暗荼!你怎么把他带这来了?
她没对藏海动怒,只转头瞪向竹帘外,声音里带着点羞恼的颤。
香暗荼在帘外低笑,又转向藏海,扬声道。
香暗荼这不是藏大人说有急事找你?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脚步声渐远,竹帘外再无动静,只剩汤池里的水汽袅袅升腾,将两人裹在一片朦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