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被他说得一愣,手里的刀却没停,又往他掌心戳了下,这次更轻了,像在挠痒。
藏海你若是再这么扎下去,恐怕我的姻缘、官运,甚至是命数都要从此改写了。
她挑眉,看着他掌心被戳出的红印,忽然收了刀,往他手背上一拍,藏海这才蜷起手,看着掌心那几个浅浅的印子,又看她笑得眉眼弯弯,哪还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晨光漫过窗棂时,檐角的露水刚坠下最后一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花。昭宁支着下巴打了个盹,藏海坐在对面,目光落在她身上,温柔一笑。
高明的暗号到了,示意监视的厂卫已撤得干净。
藏海厂卫已经走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昭宁抬眼,晨光落在她睫毛上,像镀了层金。她没动,只望着巷口渐浓的晨雾,语气里带了点漫不经心的试探。
昭宁接下来的事你应付得了吗?曹敬贤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她顿了顿,往他身边凑了凑,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
昭宁你不如跟我一起走。
藏海低头看她,摇了摇头,指尖在掌心的旧痕上轻轻按了按。
藏海这出戏还没有收场,若这一次能脱险,我必找你道谢,到时候……任你差遣。
昭宁被他说得笑了,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晨光里她的指尖泛着粉。
昭宁任我差遣?那可记牢了。
她忽然收了笑,眼神亮得像晨光。
昭宁那你可要记着,活着来找我。
藏海望着她眼底的光,那里面有期待,有担忧,还有点说不清的牵挂,像晨光一样,把他心头的雾都驱散了。
他重重点头,指尖在她拽着衣袖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藏海记着。
厂卫回去跟曹静贤报告,说陆烬和庄庐隐聊了一整夜。曹静贤一听,赶紧气冲冲赶到平津侯府,想亲自弄清楚。
到了侯府,庄善赶紧想去叫醒庄庐隐,可庄之行在门外守了一夜,不让他进去报信。
这时候藏海来见曹静贤。曹静贤急着问陆烬是不是真跟庄庐隐聊了一夜,藏海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曹静贤听说庄庐隐还没醒,就想亲自去找他问话,藏海拼命拦着。曹静贤气坏了,下令要杀藏海。
这时候,另一个厂卫急匆匆跑来,说陆烬淹死在广济河了。曹静贤立刻带人离开,还把藏海也带走了。
庄庐隐醒来,看见庄之行还在门外守着,才知道曹静贤刚走,赶紧带着庄之行赶去河边。
曹静贤到了河边,让义女陆烟解剖陆烬的尸体,从里面找出了一封密信。庄庐隐随后赶到,好奇问陆烬怎么会淹死。曹静贤没多说,只说要回去查清楚。
后来,庄庐隐才知道早上曹静贤来府里是兴师问罪的,心里一直想不明白。藏海趁机在他面前说曹静贤的不是,挑拨他俩的关系,还求庄庐隐派人保护自己,免得曹静贤再找他麻烦。
庄庐隐答应会护着他,还想给他谋个官职。藏海当然乐意,他真正的目标是进钦天监,好查出庄庐隐和曹静贤一直在找的那件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