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里的暖阳

高三的脚步越来越近，图书馆成了两人最常待的地方。他们总选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摊开的试卷上，暖融融的，像盖了层薄被。

苏念做题快，沙沙沙写完最后一道选择题，放下笔伸了个懒腰。一抬头，看见对面的肖战还跟一道物理大题死磕着呢。

他皱眉时会无意识地咬笔杆，侧脸线条绷紧，像只倔强的小兽，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又改，留下密密麻麻的演算痕迹。

苏念抿着嘴偷笑，悄悄拉开自己笔袋的拉链，摸出一块包着绿色糖纸的薄荷糖。又从笔记本上撕下一个小角，飞快地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底下写。

苏念别咬笔啦，会变笨哦～奖励你颗糖，加油！

她猫着腰，手飞快地伸过去，把那块糖和小纸条塞进他敞开的笔袋里。

肖战正全神贯注地跟题目较劲，笔袋里突然多了点东西，他疑惑地掏出来，看到那张丑萌的笑脸纸条，嘴角就咧开了，眼睛弯成两弯月牙。

他剥开绿色的糖纸，露出里面透亮的浅绿色糖块。他捏着糖，没直接塞自己嘴里，而是把糖掰成了两半。

一半丢进自己嘴里，另一半，很自然地就递到了苏念嘴边。指尖离她的嘴唇很近，带着一股清清凉凉的薄荷味儿。

肖战喏，一起吃才甜，光提我一个的神怎么行？

他含着糖，声音有点含糊不清，眼神亮亮的，带着点耍赖皮似的劲儿。

苏念起初会躲开，后来也渐渐习惯，现在……她只是微微顿了一秒，就凑过去，张口把那半块糖含进了嘴里。

两颗脑袋不知不觉就挨得很近，各自含着糖，腮帮子都微微鼓着，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清浅的呼吸声。空气里，那股子清爽的薄荷甜香，淡淡的，却怎么也散不掉。

这么近看他做题时认真的侧脸，苏念偶尔还是会有点恍惚：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现在就在她对面，跟她分同一块糖。

有时学累了，苏念就趴桌上，看窗外的梧桐树。肖战也跟着放下笔，趴下看。

肖战苏念，你说……我们能考上想去的大学吗？

他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带着点高三生特有的、对未来没着没落的不确定，手指头无意识地卷着草稿纸的边角。

苏念转过头看他。阳光正好落在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揉碎了一把星星。

苏念当然能啊，你那么拼，画儿画得那么好，歌也唱得棒，现在学习成绩也越来越棒，怕什么？肯定行。

她心里补了一句：你可是肖战啊，你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的。

肖战看着她亮亮的眼睛，忽然就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特别好看。他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挺清楚。

肖战有你一起努力，好像更有底气了。苏念，有你在身边，我觉得什么都不怕。

他…他说有我在就不怕？苏念脑子嗡了一下。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被无数人仰望的肖战，那个她一直默默追逐的身影，此刻竟然说，因为有她在身边，他就不怕了？

一股巨大的、不真实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脸颊瞬间发烫。她张了张嘴，喉咙有点发紧，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用力地点点头，把视线重新挪回窗外那棵梧桐树上，阳光有点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