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基地的甜味

模拟考前一周，教室里的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苏念和肖战发现了个“秘密基地”，教学楼顶楼的自习室，平时很少有人去，只有他们两个。

自习室里有张旧书桌，正好在窗边。下午的阳光洒进来，把整张桌子晒得暖洋洋的。他们会带点小零嘴儿，塞进桌角那个生锈的铁皮饼干盒里，累了就偷偷吃点。

肖战带的总是坚果和巧克力。

苏念肖战，你怎么这么喜欢吃坚果和巧克力？

肖战补充能量，脑子转得快。

看着肖战一本正经的样子，苏念每次都无语极了。

苏念带的呢，是她自己烤的小饼干，圆圆的，装在透明的保鲜盒里，有时候还热乎的呢。

这天下午，肖战又跟一道数学题杠上了，眉头拧成个疙瘩。苏念悄悄打开保鲜盒，推过去一块饼干。

肖战头也没抬，顺手抓起来塞嘴里，嘎嘣嚼了两下。他眼睛突然一亮，抬头看苏念。

肖战苏念，你这饼干。比商店买的好吃！没那么齁甜。

他腮帮子鼓着，声音含混。

苏念看着他笑，嘴角也翘起来。阳光照着他，嘴角粘了点儿饼干屑，亮晶晶的。她自然地伸出手指，用指腹在他嘴角轻轻蹭了一下。

苏念甜就多吃两块，考试嘛，带点甜头才顺。

肖战被她手指蹭过的地方有点痒，他下意识抿了抿嘴，耳根悄悄热了一下，赶紧又低头看题。

肖战嗯…再来一块。

考前的最后一晚，俩人又猫在顶楼。卷子摊了一桌子，空气里只有笔尖划过纸的沙沙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时间一点点流逝，都快十二点了。

肖战忽然把笔一丢，窸窸窣窣地在书包里掏摸。苏念疑惑地抬头。

只见他摸出个小小的蛋糕，也就巴掌大，白白的奶油顶上，孤零零插着一根细细的彩色蜡烛。

肖战喏。

他把小蛋糕推到桌子中间，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打火机，“啪嗒”一声点上。小小的火苗跳出来，在昏黄的白炽灯下轻轻摇晃，把他专注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肖战虽然不是生日，但祝你……考试顺利，我们都能考上想去的大学。

他声音有点轻，但挺认真。

苏念看着那簇小小的火苗，又看看烛光里肖战认真的眼睛，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热乎乎的，还有点发胀。

肖战吹蜡烛咯。

俩人凑近那小蛋糕，几乎头碰着头，一起轻轻吹了口气。火苗“噗”的灭了，留下一缕细细的青烟。

肖战用小塑料刀把蛋糕切成两半，大的那块推到苏念面前。奶油沾在嘴角，白白的，像偷吃到糖的小孩。

肖战加油，苏念。

肖战看着她，眼神很郑重。

苏念也看着他，用力点点头，眼睛亮亮的，映着窗外的月光和桌上台灯的光。

苏念加油，肖战。

那晚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桌上的试卷，也照亮了两个少年眼里的勇气，和那份沉甸甸的、带着甜味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