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刃殿中,台阶之上,宫鸿羽端坐执刃之位,他神色凌厉,语气听起来略有不满
宮鸿羽“我听他们说,昨晚刺客身份暴露了......”
宫子羽眼神飘忽不定,有些心虚
宮子羽“是,原本我和哥 哥......我和少主商量想用那条密道里的机 关引出刺客…”
没等他说完,就迎来宫鸿羽喝斥声。
宮鸿羽“我没想到你竟学会撒谎了?"
宫子羽沉默寡言,宫鸿羽眉头一蹙,拍着扶手站起来
宮鸿羽“少主怎么可能和你一样蠢?你自作聪明,还想把少主拉下水?从我说要 杀新娘开始,就已经是一场局了,我和唤 羽早已经商量好了。”
宫子羽诧异地看向父亲,大殿外的金繁看情况不太妙,转身疾步离开执刃殿。
原来,昨日从医馆出来,宫鸿羽早就有了对策,除了宫唤羽,他还找了宫远徵,并且支走了宫宣羽。
三人商量好做一个局利用宫子羽最大的特点 “心软”引出刺客,宫鸿羽给出的理由是只有这场系做的够逼真,无峰刺客才会真正上当。
宫子羽得知自己是局中最傻的那枚棋子,心生不悅,看着哥哥,喃喃着问
宮子羽“所以......你们都知道这就是个局,却不告诉我,我还傻傻地要当英雄......”
宮喚羽“子羽⋯”
宫鸿羽的呵斥打断他
宮鸿羽“若是提前告 诉你,就你这性子,藏得住事儿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时,门外突来响起一声呼唤 “爹爹” ,打断了宫鸿羽的喝斥
宫宣羽缓步进殿,从容不迫的走到宫子羽身边向父亲行礼
宮宣羽“爹爹”
一旁的宫远徵侧目看向她,心想八成又是来给宫子羽撑腰的,宫鸿羽见来人是女儿,脸上的凌厉都减少了许多
宮鸿羽“你怎么来了,若是要和为父商讨及笄礼的事由,就先到偏殿去等候吧”
宮鸿羽“但你如果要替你这个不成器二哥求情,就免了吧”
少女又行一礼,亲启朱唇
宮宣羽“不瞒爹爹,女儿确实是为了二哥而来”
宮宣羽“女儿认为不管哥哥有再多的不事,父亲也应该为哥哥的面子着想,不该在还有除羽宫以外的人还在时这般骂他”
宮宣羽“况且也是父亲利用在先!”
宫鸿羽听后,脸色大变,指着宫宣羽就骂
宮鸿羽“你倒是事事向着你二哥说话!你自己呢,一个大家闺秀,万花楼那种地方说去就去!成何体统!!”
宮鸿羽“我真是太惯着你了!”
少女吓的肩膀抖了一下,宫子羽连忙上前几步将宫宣羽互在身后,急声解释
宮子羽“父亲,这不怪蓁蓁,都是我的错!”
宮鸿羽“当然是你的错!”
宮鸿羽“成天只知道去那万花楼寻花问柳,你扪心自问你配为人兄长嘛?”
宫鸿羽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失望
宮鸿羽“ 你看看你自己,整天不务正事,只知道 朝万花楼跑,从头到尾,从前到后,哪里 值得我信任?"
宫子羽被当众这么说,立刻红了眼眶 ,拿着药碗的手有些颤抖。
宮鸿羽“你手上拿的又是什么 什么”
宫子羽深吸一口气,压下方才的情绪
宮子羽“………………父亲,我今日发现,这批送到女客 院落的白芷金草茶有问题,我怀疑宫远徵 擅自更改了配方,用新娘试毒!”
宫子羽抬起视线,和宫远徵对视,两 人的目光都没有任何退让。
宫鸿羽不置可否,只问
宮鸿羽“子羽,你 可知道白芷金草茶的功效是什么?”
宮子羽“当然知道,用来抵御山谷內的毒瘴”
宮鸿羽“那你可有察觉,旧尘山谷里的毒瘴近日越来越重了?”
宫子羽被问得有些意外,愣了愣
宫鸿羽冷哼
宮鸿羽“你每日游手好闲,对 宫门事务从来不过问,你当然没有觉察 !"
宫远徵在旁边发笑,眉中又多了一 分得意之色,而宫宣羽则是低着头皱起眉头。
宮鸿羽“因为毒瘴日益严重 ,往日汤药的作用越来越小,所以我才让宫远徵和你妹妹研制新的配方。你说他擅自?你以为所有宫门子女都像你一样喜欢自作聪明、先斩后奏吗?!”
宫子羽的目光暗淡下去,内心十分 挫败,还是一如既往,他再如何积极也是 无用的。
这时,门口守卫跑来
“启禀执刃, 角公子和禄公子已入山谷,马上就到宫门外。”
宫远徵一听到这句话,眼睛顿时亮了 起来,与宫子羽的针锋相对立即被抛诸脑 后,他只对着宫鸿羽行礼
宮远徵“执刃,我想 去迎接哥哥,容我先退下了。”
宫鸿羽看着沉默的宫子羽
宮鸿羽“你也退 下吧,回去闭门思过。你年纪也不小了, 你最好考虑清楚,如果你想继续当一个整 日无所事事的废人,那你就没必要待在宫家”
宮宣羽“爹爹!”
宮喚羽“父亲!”
宫子羽不等父亲说完,就赌气地打断
宮子羽“我也不是很想待在宫家!!“
他把药碗一甩,面色黑沉,转身就走。
宮宣羽“哥哥!”
宮喚羽“子羽!”
宫鸿羽冲着宫子羽的背影说
宮鸿羽“不要拦他,让他走!现在半句都说不得了, 那就走得越远越好,最好今晚婚宴和明日的及笄礼都不要出现!”
宫宣羽转身就要追上去,却被宫鸿羽拦住
宮鸿羽“蓁蓁”
宫宣羽停步转过身,内心焦急万分
宮宣羽“爹爹有何吩咐”
宫鸿羽沉声道
宮鸿羽“你去代替羽宫,和远徵一起迎接尚角”
虽然宫宣羽心有不愿,但碍于是父亲的指令还是应下了
宮宣羽“是”
宫宣羽身着一袭洁白的狐裘,在宫殿前的漫长台阶上伫立,手中紧握精致的手炉,暖意融融。一旁的宫远徵,双臂交叠于胸前,姿态冷峻,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峡谷,宽度足以容纳三个金阚并排而立。
少女心中本来就为了今天晚上该如何阻止父兄之死烦闷,刚刚又在殿中和父亲有口语上的不愉快,正愧疚着呢,却要和自己最讨厌的人站在这大眼瞪小眼
宮远徵“怎么不去找你那落荒而逃的哥哥”
宫宣羽不理会,和金阚换了个位置让他挡在二人之间,站定后弱弱的说了句
宮宣羽“明知故问”
宮远徵“有本事就出来说,别躲在别人身后”
但宫宣羽的眼中只有坐在下面几个台阶处喝闷酒的宫子羽,两人中间的金阚对宫远徵拱手道
金阚“徵公子…”
没等金阚说完,便被宫远徵打断
宮远徵“你好大的胆子,我在和宣妹妹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退下”
金阚刚要说话便被宫宣羽抓住手腕摇摇头,她绕过金阚对宫远徵说
宮宣羽“金阚是我的人,还轮不到远徵哥哥教训”
宫远徵凝眉,眼神悠悠的停在宫宣羽身上
宮远徵“他擅自放你从医馆出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担的起吗?”
宫宣羽咬牙道
宮宣羽“哼,我还没说呢,远徵哥哥倒是自己提起了”
宮宣羽“把我锁在医馆里一整晚,若是金阚不来给我开门,难道我要在里面等到远徵哥哥想起来吗?”
宫远徵故意拖长了音调,闷声低笑
宮远徵“哦,不好意思啊,诸事繁杂不小心给忘了”
宮远徵“下次注意”
见宫远徵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宫宣羽脸上的愠怒加深,转头不再与他交谈,只觉浪费口舌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大声宣扬声
“角宫子,禄公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