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长长叹了一口气,重重按在宫远徵的肩膀上,道:“跟我好好谈一谈吧,像个男人一样。”
宫远徵也大概知道他要谈什么了,默不作声地跟着他去了书房。
“你喜欢龙葵?”宫子羽开门见山,宫远徵也没藏着掖着,点了点头。
宫子羽一口气没喘上来,深呼吸提醒自己这是弟弟是一家人不能打不能打。
“你,你怎么就喜欢龙葵呢?”
“龙葵那么好我为什么不喜欢?”
夸的好,但宫子羽不开心。
“龙葵知道了吗?”虽然这么问,但宫子羽心里也清楚,看龙葵刚刚的表现,就知道她不是没想法的,只是还没意识到而已。
宫远徵摇头,“我还没说。”
宫子羽冷哼一声,“连喜欢都不敢说,我怎么放心你?”
宫远徵不服气,“难不成你有经验?”
“我……”
宫子羽一哽。
你还真别说,宫子羽说是风流其实纯真得很。
去万花楼过夜都是裹着被子自己睡,更别说“红颜知己”还是和无锋细作了。
见他表情不好看,宫远徵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龙葵的哥哥,赶紧挽回,“咳咳,我打算这几日找机会和她说。”
宫子羽眯起眼睛,警惕道:“找机会?什么机会?独处的机会?”
宫远徵据理力争,“你总不能拦着龙葵不和我见面吧?”
也不是不行。
但是作为一个好哥哥,是不能阻拦妹妹交“朋友”的。
宫子羽还是第一次当哥哥,没什么经验,只能慢慢探索。他知道妹妹早晚会有喜欢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人还是和他不对付了十几年的宫远徵。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宫远徵未必不是个好的人选。
知根知底的,总比被外头的人骗去了好。
再看看,长得还行,能力也还行,性子也还……性子不太行,不过红葵也不好惹。
宫子羽数着手指把自己说服了,痛心疾首道:“你可不能强迫龙葵答应你。”
“当然,我也不舍得。”
夭寿了,宫远徵还会不舍得别人受苦。
“我是不会帮你说好话的,想要龙葵芳心就自己去争取吧。”
……
宫远徵打着交流棋艺的旗号来找龙葵,坐在椅子上却并不安生。
“椅子上有针吗?”龙葵真诚发问。
“啊?”宫远徵一呆,“没有没有。”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连龙葵都看出来他不对劲了。
龙葵放下棋子,柔声道:“远徵,你今日有什么话想与我说吗?”
她总是这么温柔,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你。像是林间懵懂的小鹿,倾听着你,信赖着你。
宫远徵每每与这双眸子对上,就不自觉地生出不安。
她这么包容他是不是因为不在乎?
“龙葵,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残暴了?”宫远徵深吸一口气,还是问出了口。
龙葵眨着长长的睫羽,似乎很惊讶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远徵,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宫远徵暗自撇了撇嘴,这些年明里暗里说他残暴的不少,别人他才不在意,他只在乎龙葵。
心里是这么想的,表面上宫远徵的眼眶里逼出了眼泪。
龙葵拿帕子给他擦眼泪。
宫远徵抬手,和龙葵的手有一瞬间的相碰。
龙葵红着脸,迅速收回了手。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帕子,拇指摸索着上面绣的莲花。
龙葵只当他听了闲言碎语伤心了,轻声细语地安慰他,“对于敌人,再怎么残忍都是不为过的。”
她生在常年经受战争的国度,若是可怜死在战场上的敌军,那谁来可怜无辜丧命的百姓呢?
作为姜国太子,龙阳守护的是姜国疆土。
作为姜国公主,龙葵怜惜的是姜国子民。
宫远徵作为统领徵宫的宫主,多严酷的审讯手段都是为了宫门的安危。外头的人可以说他残暴,宫门之人没有资格。
宫远徵听着她一声声的安慰,眼泪流的更凶了。
龙葵叹了口气,指腹抹去他的眼泪,“祭剑之后,我在姜国土地下沉睡了百年,重见天日后被强大的魔力迷惑,为祸人间,你会觉得我残暴吗?”
“当然不会!”宫远徵马上道,“这怎么能怪你?”
千年前的往事,谁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龙葵一跃而下也不用任何人负责人,真要说,也是天命如此了。
但是现在龙葵要摆脱天命,随心所往。
“宫远徵,”龙葵突然叫了他的全名,“我喜欢你。”
……
宫远徵:家人们谁懂啊!表白被抢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