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皇后殿下病了两个月,终于康复。
延迟了三日的春耕大典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举行。
这已经是上京城南郊的百姓第三个年头见到这位尊贵美丽的皇后殿下亲自下田耕种了。
范璃第一年种下的小麦后来被磨成面粉做成长寿面庆祝她的生辰。
在欢呼声和雀跃声中,范璃撒下一把种子。
太庙的祭祀是战豆豆一个人去的。范璃说求天保佑和事在人为并不冲突,她们一人得顾一头。
但太后对这件事情并不满意,事实上,从一开始她就不满意这桩婚事。
这次让她抓住范璃离开两月的把柄,范璃一回宫,便被人请去太后宫里。
战豆豆还没回来,这是趁皇帝不在要收拾她了。
范璃今日未施粉黛,连首饰也没戴,头上只有一根素银簪子。
和主位上穿戴整齐雍容华贵的美妇人比起来,打扮上稍显普通。
但气势是一点都不输的。
“母后有事,等陛下回来一起说吧。”
她昨日傍晚里才赶回来,很多话来不及跟战豆豆说明白,正巧借着这个机会,和战豆豆商量一些事情。
“什么事不能说的?”太后看了范璃一眼,“你身为皇后,不能以身作则,反倒仗着皇帝的宠爱肆无忌惮,该当何罪?”
在这座皇宫里待了三年,范璃偶尔也会被太后为难,但战豆豆会替她挡住。
这让太后很不高兴,就像当初不喜司理理一样,对范璃也喜欢不起来。
范璃看在战豆豆的面子上,从前并未撕破脸皮。
但这一次,范璃不想演戏了。
“我和战豆豆的交易内容不包括哄无理取闹的老太婆开心。太后如果还是要以这个态度和我说话的话,我想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坐下去。”
太后怒而拍桌,非常不快,“范璃!”
她一直知道范璃这人不好掌控,所以一开始就强烈反对两人的结盟,但战豆豆已经长大了,她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在这件事情上,尽管没能和母亲达成一致,战豆豆还是这么做了。
与狼共谋,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敢驯服牛羊的人,只配吃草。
“还是等陛下来了,一起说吧。”
范璃不再开口,端起桌上凉透的茶喝了一口,房间里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战豆豆很快便收到消息,听说范璃一回宫就被太后叫去,猜到事情不妙,忙往太后宫里来。
他进屋的时候,屋里只有范璃和太后两人。
一人面色铁青,一人怡然自得。
“母后,”战豆豆行了个礼,“您这是?”
太后还没带得及开口,范璃就说;“废话留着你们一会儿自己说。”
“闲话少说,我有几个提议,如果你同意,皆大欢喜,如果你不同意,我们的盟约不变,但我会自己去完成一些事情。”
范璃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战豆豆心中一凛,担心她是不是因为陈萍萍的死受了刺激。
但她的担忧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范璃挡了回去,“我很冷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
战豆豆无奈,“那你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