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所用

选婚的时辰快要到了，女客院落内，所有的新娘都被召集到大堂里。

杏叶落得越来越密，台基上点着熏香，烟雾缭绕，一群素衣的姑娘款步走出，分成两行，跪坐在房间两侧。

她们按照规矩，只能穿着洁白的贴身薄丝睡衣，披散着头发。

所有人素面相对，少了脂粉与穿戴，更显示出了参差。

这是宫门选婚的规定。

她们的面前有个小方几，侍女们端着托盘走到每个人跟前，是都要喝的。

莫清烟无语地叹气，一进宫门就天天吃着毒啊药啊的，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活的。

所有人喝完草药，侍女们退下，掌事嬷嬷带领一群上了年纪的嬷嬷鱼贯而入，在每个新娘面前站定，开始查看每个新娘的牙口。

拿绳子测量其头发、胸部、腰臀……嬷嬷们在自己手上的记事簿上不停地书写数据，做记录。

莫清烟四处张望着，这些女孩子都很漂亮，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相遇就忍不住上去要个联系方式的类型，她无所谓自己的分数。

“莫姑娘莫东张西望，你的气血淤堵，若不注意调养，怕是生不出孩子。”

医师说道。

莫清烟笑笑，不甚在意。

莫清烟“在别的地方，无儿无女可是活菩萨，是要烧高香的。”

没错，说的就是原本的世界。

医师脸色一沉，许是非常生气莫清烟说的话，但这些新娘都是大家女儿，不便反驳。

莫清烟“医师给我打个最低分，让我拿个木牌赶紧滚蛋好啦。”

她调侃道。

医师没想到新娘里还有这样不守规矩的货色，立刻找来嬷嬷低语了几句。

嬷嬷阴沉地看了莫清烟一眼。

最后，莫清烟果真收到的是个木牌子。

……

莫清烟无聊的坐在女客院落的屋檐上看着未满的月亮。

此刻的她也认定是不想嫁入宫门，这一天天的又杀人又死人，片刻不得安宁。

她还不如直接当个npc早早度过这场闹剧回家看物料吃糖。

那些在小说和物料里显得尤为甜腻的描写实际身在其中根本看不到，落到她身上的时候真实的像猪肉质检一样的完全不尊重女性的体检。

还有真实的见血、中毒、死人……

宫远徵“你就这么不喜欢宫家？”

那袭黑衣不知何时落到了莫清烟身边，吓了她一跳，赶紧抓紧自己手上能用做武器的任意东西，盯着他。

宫远徵“放心啦，我不是来折磨你的。”

他天真地笑着，少年的脸在月色下若神迹，让莫清烟不禁忘了回答他。

回过神来的莫清烟皱眉。

莫清烟“你怎么在这？”

宫远徵没有回答她。

宫远徵“你故意拿的木牌。”

他说。

莫清烟“没有故意啊，我就是不孕不育嘛，自然是个木牌。”

她开玩笑道。

宫远徵皱眉。

宫远徵“你可不是。”

莫清烟“嗯？”

莫清烟调戏着用胳膊肘推推他。

莫清烟“你怎么知道，你还懂妇科啊？”

许是宫远徵此时看着非常温和，让她也不禁变得造次起来。

宫远徵白眼。

宫远徵“你中毒的时候我把过脉，你只是修炼是女子少有的极阳功法，更容易吸收毒药，而并不是体弱。”

莫清烟愤怒地抓起她的步摇向宫远徵刺去，他笑着闪避，侧脸，抹额被莫清烟向上刺去的步摇刮断落下。

莫清烟“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无锋的人，只是单纯想折磨我，是吗？”

此时就算再怎么喜欢这张脸，莫清烟也还是感觉到非常生气。

宫远徵“我只是很想看看莫家的武术，是否像坊间传闻那般厉害。”

他捏住莫清烟的手腕，用力一按，莫清烟吃痛地跪了下来，步摇砸在房檐上，华珠尽碎。

宫远徵也弯腰凑近她的脸。

宫远徵“你也并不想真的嫁进来，若不是让你有些折磨，你肯定像楼下那些姑娘一样，假惺惺装一个弱女子，给我看些花拳绣腿，哭哭啼啼。又假意落选离开宫门做个普通人，我又怎么能确定你的武术高明，最终能帮我哥哥赢得执刃之位呢？”

他身上剧毒的香气封住了莫清烟的口鼻。

宫远徵“所以，姑娘，你当真觉得你能落选嘛？”

莫清烟“他们都不会选我，我自然落选，徵公子又何必这般劳心劳力？”

她呛声，咬紧嘴唇瞪着宫远徵。

宫远徵“我可以选你。”

少年笑得极灿烂，莫清烟只觉得恐怖，发疯地伸手想要抓破这梦境，他钳制住莫清烟，鼻尖碰着她的鼻尖。

宫远徵“为我所用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