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结论都指向了一条极其艰难且预后不确定的治疗道路。
他们并没有把话说死，依然强调了医学的未知性和个体差异，也提出了一些可能尝试的方案，但言语间的谨慎和保留都像是刺骨的冷水，缓缓浇熄了季知媛眼中最初燃起的希望之火。
龙套“季小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胃癌晚期……尤其是小贺先生这种情况，治疗过程注定是漫长且痛苦的，需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龙套“并且，要对可能出现的任何结果，有心理准备。”
丁程鑫坐在季知媛旁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动作一点点变得僵硬。
丁程鑫“嗯……知媛，你看，王教授刚才也说了，那个新的靶点药物虽然贵，但临床数据显示对部分患者效果显著。”
丁程鑫“还有李主任提到的免疫联合疗法，也有成功案例的，我们还有很多办法可以尝试的，对不对？”
他急切地说着，目光恳切地看向那三位专家，希望他们能给出更肯定的回应。
专家们互相对视一眼，勉强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种理论上的可能性，但那份谨慎和保留依旧显而易见。
丁程鑫知道，自己这些话安慰的成分远大于实际。在治病救人这件事上，从来都不是他不想让悲剧发生，悲剧就不会降临。
他更知道，以季知媛的性格，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善意的谎言，而是最真实的真相，哪怕是残酷的，哪怕那真相会让她痛彻心扉。
只有这样，她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为她弟弟谋划最有力的保障。
这顿饭最终在一种沉重而略显压抑的气氛中结束，季知媛强撑着最后的体面和镇定将三位专家送到餐厅门口，为他们安排好车，并再次郑重道谢。
看着他们离开，季知媛脸上强撑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季知媛“……”
她独自站在初冬微凉的夜风里，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单薄和无助。
眼前车水马龙，流光溢彩，她却只觉得一阵阵发冷，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茫然和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
贺峻霖……
那条漫长而黑暗的治疗之路，那些冰冷而不确定的预后词汇……她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弟弟去承受这一切吗？她该怎么办？她能做什么？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季知媛猛地一颤，像是受惊般回过头。
丁程鑫站在她身后，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心疼，夜风吹乱了他额前细软的黑发，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
丁程鑫“…知媛。”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冰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当然不想让她难过，可他是医生，他比谁都清楚，在疾病面前，情感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季知媛看着他，眼神里的无助和脆弱只流露了一瞬便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贺峻霖还需要她。
她是他的支柱，她必须先稳住自己。
季知媛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
季知媛“我没事，丁医生，谢谢你。”
季知媛“我知道的，治病就是这样，没有百分之百的保证。”
季知媛“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还有办法可以尝试，不是吗？总比毫无希望要好。”
说着，季知媛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动作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利落，仿佛想用忙碌来驱散心头的恐慌。
她打开车后座，从里面拿出一个印着某个知名男装品牌Logo的纸袋，递给了跟过来的丁程鑫。
-
-
-
顾铭安“七夕快乐！！！”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