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微怔，下意识接过。
丁程鑫“这是……？”
季知媛“今天辛苦你了，丁医生，耽误你一晚上时间，还让你帮忙牵线搭桥。”
季知媛“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她没有给丁程鑫准备和那三位专家一样的茶叶，她潜意识里觉得丁程鑫这样干净到……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医生，应该不会喜欢那些老成持重的东西。
她是认真思考过的，选了这个她比较了解的男装品牌，挑了一条质感极好的羊绒围巾，颜色是她觉得适合丁程鑫的奶白色，百搭又温柔。
价格自然不菲，足以表达她的谢意，也……算是偿还一些她总觉得欠下的人情。
丁程鑫看着手里的袋子，又看看季知媛那双带着疲惫却依旧清澈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闷闷的，有点酸，又有点暖。
他连忙把袋子往回推，语气特别特别认真，甚至带着点着急。
丁程鑫“知媛，你真的不用这样，我帮你不是因为……不是因为想要什么回报，我是把你当朋友，是真心想帮你弟弟。”
也是……想帮你分担一点点。
他仰着头看她，眼神干净明亮，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丁程鑫“能帮上忙我就很开心了，这个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季知媛疲惫地勾了勾唇，她坚持地将袋子轻轻推回他怀里，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执拗。
季知媛“我知道，丁医生，我知道你是好意。”
季知媛“但你还是辛苦了，为了我的事奔波操心，所以请你务必收下，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
丁程鑫“……”
看着她眼底的坚持和那深藏的疲惫，到嘴边的拒绝再也说不出口。
丁程鑫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手里那个精致的袋子，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牌子的东西……他当然知道价格，这份谢意实在太重了，他帮她，从来图的不是这些。
丁程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图什么了。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丁程鑫“那……好吧。”
丁程鑫“谢谢你，知媛。”
季知媛“是我该谢谢你。”
季知媛轻声。
她将丁程鑫送回了家，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季知媛专注地开着车，丁程鑫则抱着那个礼物袋，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心里沉甸甸的。
到了丁程鑫家楼下，季知媛停好车。
丁程鑫“嗯…知媛。”
下车前，他忍不住又回头叮嘱了一句。
丁程鑫“你也别太逼自己了，有什么事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季知媛“好，谢谢。”
看着季知媛的车子汇入车流消失不见，丁程鑫才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纸袋，慢吞吞地转身上楼。
回到安静整洁的公寓，他看着手中包装袋上那显眼的品牌Logo，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条质感无比柔软的奶白色羊绒围巾，触手温软细腻，特别舒服。
丁程鑫“……”
他忍不住把它贴在脸颊蹭了蹭。
只是心里那份沉闷的感觉越发清晰。
他帮她是心甘情愿的，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欢喜，可这份昂贵的礼物却像是一道无形的鸿沟，再次清晰地划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是需要重金酬谢才能心安的病患家属，而他，只是那个收下谢礼的医生。
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将围巾仔细地叠好，放回盒子后，丁程鑫清秀的脸上没了平日里的阳光笑意，只剩下一丝惆怅的失落。
他知道季知媛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习惯性地用这种方式来处理人际关系，保持距离，不愿亏欠。
只是他好像有点希望，在她心里，他能不仅仅是那个“帮了忙需要重谢的丁医生”。
……好奇怪呀。
最后，所有的思绪，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季知媛……
丁程鑫无奈地敲了敲包装盒。
丁程鑫“你要好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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